她立即將兩個酒杯放回了原處。
做完這一切,確認無人察覺,她這才若無其事的離開。
剛走遠,迎麵就碰上了一個人。
“淳兒,你在這裏做什麼?”
習晏陽探究的目光落在元淳兒的身上,竟然看得她有些莫名心虛。
“我四處看看,怎麼了?”她冷著臉,掩飾心裏的想法。
“沒什麼,我們要不要去跳個舞?”習晏陽心裏的疑慮並未消散,狐疑的朝香檳塔方向看了一眼。
元淳兒心裏一緊,這個習晏陽,可別壞了自己的計劃。
她哼了一聲,“跟你跳舞?我想沒有這個必要吧!”
“你母親雖然不在,可別忘了,還有很多人看著的呢,既然你我對外稱作戀人關係,總要做做樣子。”
習晏陽伸出手來,不卑不亢的話語,卻讓元淳兒感覺到了一絲無法拒絕的逼迫意味。
她沉下眼思索片刻,這才高傲地將手放進了習晏陽的掌心裏。
她不得不承認,習晏陽說的話不是沒道理。
習晏陽是她認定了的擋箭牌,要是不想聽從母親的安排去跟別的男人聯婚,就隻能暫時妥協他。
“你要記清楚了,我們之間,隻是做戲而已,如果你敢有別的想法,我一定讓你好看。”元淳兒低聲警告。
習晏陽笑了笑,“淳兒小姐難道不會愛上我?”
元淳兒輕嗤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屑。
她這輩子,隻愛唐鬱南一個。
別的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兩人進入舞池中,然而令元淳兒有些意外的是,隨著音樂的節奏,兩人的舞步竟然意外的合拍,仿佛有種無聲的默契。
這種感覺,還從未有過。
她抬頭暗自打量了習晏陽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兩人的目光裏都帶著審視和淡漠,同樣的,也有那麼一抹若有似無的恍神。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習晏陽率先收回了心神,借著跳舞時兩人貼身的動作,低下頭警惕地問道:“淳兒,你剛才是不是動了那邊的香檳塔?”
元淳兒皺眉,垂著眼瞼掩去眼中的一絲驚疑。
被他發現了?
她冷靜下來,打定主意不承認,“怎麼會?我什麼都沒有做。”
“是麼……”習晏陽眯了眯眼,顯然不信,“我會一直看著你的,如果出了事情,不僅是夫人那邊不好交代,在場的很多權貴人士,也都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
元淳兒一聽到他的話,就暗自咬了咬牙。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讓唐鬱南和明冉的婚禮順順利利舉行,怎麼可能因為區區習晏陽就放棄計劃?
看來這個人在這裏遲早會壞自己的事情,那隻能先讓他“離場”了。
舞曲快要接近尾聲,元淳兒率先鬆開了習晏陽的手,露出一絲不耐地神色:“我不跳了,沒意思。”
說著,往一旁的酒水桌走去。
她步子走得很急,沒等習晏陽跟上來,就已經站在了桌旁,拿了杯酒,快速地擰開隨身帶著的藥物倒了進去,聽到身後腳步聲的時候,她因為著急,手不由得抖了一下,然後瓶子掉在地上,被她快速地用腳尖踢到了桌子底下。
“淳兒,怎麼了?”習晏陽走到她的身旁,疑惑地看著她。
元淳兒整理了一下表情,又拿了一杯酒,轉過頭毫不避諱的看著習晏陽,緩緩開口道:“習晏陽,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你對明冉不是沒有感情,怎麼現在看到她跟唐鬱南結婚,你好像很平靜的樣子?”
習晏陽的目光隨意在她手裏的兩杯酒上掃了一遍,並沒有停留,然後思索著她的問題,笑了笑,“我喜歡她,那也隻是過去的事情,有些人永遠都不會屬於我們,正是因為我深知這一點,所以不如放手,才會讓自己活得灑脫。”
說完,他提議似的對元淳兒說道:“你為什麼不願意放手呢?或許能夠擁有全新的生活。”
話剛出口,習晏陽就不禁有些懊惱。
他平白無故的實在是沒有理由跟元淳兒說這些話,因為跟那些故意做戲不同,這話,竟然是發自內心的,他心裏麵竟然想要看元淳兒過得好一些。
可惜,這些話元淳兒根本聽不進去。
“那我還不得不佩服你,我的話就沒有辦法輕易放手。”元淳兒轉動著手裏麵的杯子,若有所思,眼底的冷意不減,抬眸看向習晏陽,勾唇一笑,“我敬你一杯。”
習晏陽從她手裏接過酒杯,卻並沒有馬上喝,而是遲疑地看了她兩眼。
元淳兒挑了挑眉,“怎麼?怕我給你下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