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工作要處理。”習晏陽往後退開一步。
他這段時間為了拉近跟元淳兒的關係,可以說對她表現得無微不至,照現在看,她也對自己產生了一絲依賴情緒了。
習晏陽是個聰明人,知道有些事情過猶不及,所以眼下,正好是該他表現得稍微疏離一些的時候。
元淳兒抬起頭看了他好一會兒,輕諷地哼了哼,“怎麼?你的戲終於演不下去了麼?”
習晏陽心裏微緊,臉上卻格外平靜。
“你要是想在元家爬上更高的位置,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討好我。我雖然對外宣稱了我們倆的關係,可隻要我一句話,就能立馬讓你滾蛋!”元淳兒手裏麵端著空杯子,冷笑的看著習晏陽,“你必須對我言聽計從,現在,給我倒酒。”
她目光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酒瓶。
習晏陽意味悠長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沒有按照她的吩咐去做,而是笑著說道:“難怪,你母親會強行幫你安排一切,你看看你這樣子,怎麼能成為元氏總裁。”
說完,他不在搭理元淳兒,兀自去一旁的小辦公桌上,開始做未完成的工作。
元淳兒卻愣愣地沒有反應過來,她實在是沒有料到,習晏陽竟然敢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
而且,這話,從一個不管是身份還是地位都比自己要低的人嘴裏說出,讓她感受到了絕對的羞辱。
元淳兒惱羞成怒,直接將手裏麵的杯子摔了出去,“你什麼都不懂憑什麼這樣說我!”
玻璃破碎,發出尖銳的聲音。
習晏陽聽著身後的響動,沒有回頭,眉緊皺起來。
元淳兒摔完杯子,深深地呼吸了好幾下,才沉默了下來,坐在沙發裏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一會兒,她直接打開桌上的酒瓶,自顧自的喝起了酒。
習晏陽微微扭過頭,就看到沙發裏的女人正喝得醉生夢死。
他撇了撇唇角,繼續工作。
空氣裏浮蕩著醇厚醉人的酒香,地麵上破碎的玻璃杯,映著頭頂暖黃色的燈光。
書桌旁的男人靜靜的伏案工作,沙發裏的女人醉的雙頰迷離,眼眶潮濕。
元淳兒喝了足足一瓶半,剩下的半瓶酒因為瓶子傾倒,猩紅的酒液就沿著瓶口,流到桌上,然後滴落在地板上。
她搖搖晃晃的起身,醉眼環視一圈,鎖定在了那道背影上。
一步步走過去,高跟鞋踩到濕滑的地麵,整個身子就摔了下去,發出沉悶的碰響。
習晏陽聽到動靜,回過頭來一看,頓時一驚。
“你沒事吧?”雖然對這個女人無感,先前重重也不過是做戲,可要是放任她在自己這裏出了事情,那責任也是他擔不起的。
習晏陽走到她身邊,探究的詢問。
元淳兒抬起頭來,眯著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楚他了,“習晏陽……”
她腦子裏醉的暈乎乎,可手掌上尖銳的疼痛仍然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抬起手來,指尖,細嫩的手掌一片猩紅,被尖銳的玻璃碎片劃開一道大大的口子。
“好疼。”
她想碰又不敢碰,整個眉頭都皺了起來。
習晏陽看到她手上的傷,臉色也不大好看。
他沒有多想,立即拉著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然後看了看一地的玻璃碎片,有些懊惱。
“你先坐著,我拿醫藥箱。”
將元淳兒安頓在沙發裏,他這才去拿了醫藥箱過來。
“你輕點,我疼死了……”元淳兒軟綿綿的靠在沙發裏,由著習晏陽給自己處理傷口,每次把她碰疼了,就要抱怨一句,還掙紮,讓習晏陽有些不耐。
最後好歹還是幫她處理好了傷口,給他累出滿頭大汗。
“你先休息一下。”習晏陽看她醉的不輕的樣子,將她的手放到一邊,起身,清理了地麵的狼藉。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回到沙發,坐在元淳兒旁邊的位置,斟酌了一會,還是掏出手機來。
不管怎麼說,先給元家打個電話,把元淳兒送回去。
總不能留她在自己這裏過夜。
習晏陽低頭翻找通訊錄。
一隻纏著繃帶的手從旁邊伸過來,一把就搶了他的手機,丟到一旁。
“你想要給我母親打電話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回去,死也不會回去……”元淳兒狠聲警告道。
要不是她現在的確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習晏陽都要懷疑這個女人有沒有喝醉了。
他試圖把手機撿回來,伸出去的手臂卻一下子被抱住了。
元淳兒幾乎將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一條手臂上,“你們要是逼我回去,我就死在這裏。”
習晏陽詫異地看她,倒是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有幾分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