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大重重磕了三個頭來,道:“先生助我報得大仇,小的我無以為報,十分慚愧。”
幽穀歎道:“這劉蒲本就與我有仇,殺了他也是應該,你且不要謝我了。”阿大一聽,驚道:“先生莫不是看不起小的,若是如此,小的也不活了。”說罷,便擺出個赴死樣子。
幽穀見了,心中一驚,喝道:“你要死作甚!我又沒說瞧不起你。”那阿大聽得這句,方才放心,他眼睛滴溜兒一轉,道:“如今不管先生同不同意,我這條賤命便托與先生哩。”幽穀見他這幅模樣,隻好笑問道:“也罷,我這兒還差一個打雜夥兒,不知你肯願意?”那阿大也不管幽穀說得甚麼,隻道是拚命點頭應允:“小的願意,小的願意!便是做那牛馬羔羊也行的。”
幽穀本意是想叫阿大就此離去,從此再無瓜葛,哪知這阿大態度堅決,無奈歎了口氣,道:“你態度堅決,我也不好決斷。隻是若是跟隨於我,切不可丟了麵子,掉了身價。”阿大一聽,道了句“決計不會”,隻聽得幽穀又道:“你若跟隨於我,也定要學習文學,不可文盲,且一並要將你那一身痞氣兒給去了,方可。”
阿大一愣,心想:我這沒甚麼文化,這要我尋得文學,豈不是要了我老命?隻若是我就此離去,恐得還要變回那個街頭市劊壞痞兒,也便沒了這保暖日子哩,甚是不好。況且這幽穀先生倒是幫我報了兄弟仇兒,這有恩於我,若是我就此離開,心也難安。他想了許久,又瞧了瞧幽穀,終是一咬牙,道:“先生這般,我都答應,平日裏也會多多學習文學,定不會落了先生麵子。”幽穀心中“咦”了聲,想到:我方才那話兒皆是試探之用,本想這阿大沒甚麼文學,聽我說這些,定會頭痛,難以答應,沒想竟是應了。幽穀嘴上一笑,道:“好罷,你若是想跟著我,便跟著我。”
那阿大剛要發喜,卻見前頭一陣動靜,嚇了一跳,不由驚呼道:“先生,小心身後!”語畢,隻見一黑衣人跳將起來,接而便有四五黑衣也跳將起來,手持長刀、利劍砍來。這幾個黑衣人來得迅猛,若是一般人,早便被剁成了幾半。隻是幽穀畢竟不是常人,六識皆高,尤以聽覺最甚。這身後一番動靜,哪能脫得了他的耳兒。他竟不掉過頭,身子單是左右連閃,便躲了開。頓時一陣金屬交擊之聲傳來,那些黑衣人便撲了個空。
這時,幽穀方才轉過頭來,道:“你們當真給他賣命?”說罷,腳向旁一伸,點在劉蒲身邊。他這想的是,這些黑衣人應給劉蒲賣命兒。那十二護法做出這些事來,這些黑衣人定不知曉的,還道劉蒲是給自己所傷。那些黑衣人順著幽穀腳的方向瞧去,頓時大驚,這。。。這不是劉仙人麼?怎麼成了這般模樣!他等之前被幽穀打暈倒在地上,如今轉醒,也不敢當先起來,而是互相傳音,待都醒了。才打算這突然一擊,便是殺不了幽穀,也要將之打傷。可如今卻變成這般形勢,倒是始料不及。
果真是這般,這些黑衣人可並不知情。一黑衣人喝道:“幽穀小兒,你竟做出此等惡極之事!還不快快拿命!”幽穀聽了,一歎,道:“你等還不知形勢麼?這劉蒲被我殺了,那十二護法也是死的死逃的逃,你們這些人是要作甚?”他這一番話,說到點上。那些黑衣人皆是一愣,而方才說話之人也是咿呀不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