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上車了。”青環小心翼翼地提醒。
司徒隱眸光一閃,他收回盯住客棧的視線,轉身上了馬車。
青環歎了一口氣,她皺眉思索著剛剛主子的那個表情,那是……好像有些難過和不舍?
主子在看客棧的時候,腦海中想的該不會是那個……公主殿下?
青環心裏一驚,又往馬車看了一眼,但願不會是她想的這般,否則的話,那主子就太……一下子傷害兩個女人,實在是過於殘忍了些,雖然主子一向冷漠,可是從以前的狀態來看,主子在情感方麵還是挺專一的。
這般想著她恨不得啪啪地打自己兩巴掌,竟敢私下揣測主子的心思,不想活了。
“阿隱,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坐在馬車內,帶著麵紗的女子問。
司徒隱側過頭,衝著她笑了笑,“我沒事,大約是昨夜沒休息好。”
女子聞言沒多想,她掀開簾子望了望,又伸回頭,興奮地問:“阿隱,我們是去找慧遠大師是嗎?”
司徒隱眸色深沉,盯著她的眉眼,頷首。
“阿隱,你是不是不高興啊?你……”女子猶豫著問,“你在想……那個人嗎?”
司徒隱心裏猛地一跳,心髒刹那間仿佛被什麼狠狠剖開,霎時血色淋淋,痛楚四處蔓延。“沒有。”漠然而生疏,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並不好,他又柔和了聲色,補充道,“我隻是在想,慧遠大師是否能夠知道原因,稍微擔心罷了,你莫要多想。”
女子不依不撓,“真的?你真的不是在想她嗎?”
司徒隱沒有再回答,但眉眼已經沉了下去。
“阿隱,你不能喜歡她!”女子暴躁地扯了扯一邊的簾子,指甲不經意劃過車廂,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你不能喜歡一個冒牌貨!你和她……你和她是不是早已經……”她頓了頓,“你是不是已經與她有了肌膚之親了?”
司徒隱闔眼,不願與她多加交談。
女子非但沒有覺察到不對,反而變本加厲地上前,扯住他的袖子,“你在逃避我?你不敢對我說實話嗎?司徒隱!”
司徒隱微微不耐,眸中深深地壓抑著某種情緒,但終究沒有發泄出來,隻寒聲回答:“沒有,我與她沒有那般,你可放心了?”
女子被他眼中的銳利深沉嚇得立刻放開了手中的袖子,神情瑟縮,“你……生氣了?”
“你變了,阿隱。”
“你以前從不和我生氣的,你以前那麼寵我。”
“不過是一年的時間,你對我就這般不耐了?你是不是很早就開始厭倦我了?你對我已經膩了對不對?……”
馬車外,青環白著臉加快身下馬的速度,快速地騎到厭慈身邊,不可思議地問:“厭慈姐,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啊?”
厭慈睨了她一眼,目光平視前方,“什麼不對?”
青環往後方看了看,壓低聲音說話:“馬車裏的那位,和夫人的性子……似乎……差距有些大。”
厭慈嘴角勾起一個豔麗的笑來,意味深長地問:“你說的夫人,是指以前的夫人,還是皇宮裏的那位公主?”
青環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
她反應過來,心裏小聲嘀咕:無論是哪一個,都不像的。以前的夫人怎麼也不會這般任性到潑賴無賴的地步吧,也不會跟個市井婦人似的不依不撓。若一定要說,皇宮那位公主,和以前夫人的性子不就一模一樣嗎?
當然,這話青環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