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得。”
季子允妖孽般的臉上,勾起一個邪魅肆意的笑,手順其自然的就搭在她手上,
“我怎會舍得姑娘受罰?”
手上傳來柔膩的觸感,薛芷晴正眼一瞧,對上一雙發春的眼,身子一抖卻又反應極快的抽出手,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死相,說這麼肉麻做什麼?叫你屬下看了,羞不羞?”
話音未落,白吟露絆到了門框,踉蹌幾步差點跌倒。
薛芷晴得意的笑了。
來呀,折磨我呀!
來呀,嫉妒啊!
你家閣主稀罕我,在我麵前牛逼什麼?哼!
季子允好歹也是萬花叢中過的男人,一次次被她反調戲,總覺得十分怪異。訕訕笑了兩聲坐正了身子,還是正常說話的好。
你要不正經,她會比你更不正經。
忘憂湖連接著最是繁華的東北兩城,到了夜裏,湖麵上清冷冷的,而岸上燈火通明,人頭湧動熱鬧非凡。
時節已入深秋,今夜又月黑風高,晚上來遊湖的幾乎沒有,許是怕人發現,季子允命遊船上一律不準點燈,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甚是無聊。
薛芷晴拿了一小壺酒,脫了鞋襪坐在船頭下的沿邊蕩水玩,守魂鈴合著“嘩嘩”水聲交織,弄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姑娘真是愜意。”身後傳來一聲溫煦的笑意,
薛芷晴喝了口酒,“在這裏還要待幾日?”
“頂多三日。”季子允靠著她坐下,隻是沒學她光腳在水裏嬉水。
“哦。”薛芷晴望著頭頂星象不明的天空,問道:“你準備帶我去哪?”
“……”
“或者說,你要利用我做什麼?”
薛芷晴轉頭緊緊的盯著他的麵部表情,隻是季子允太狡猾,一絲變化也沒有,扯開話題道:“季君昊入宮請旨了。”
薛芷晴稍頓了一下,繼續無所謂的蕩著水。
“你不在意他?也不好奇他請的什麼旨?”
“……”這個問題很無聊,在意他做什麼?
“季君昊公然告訴皇帝,他與邪冥宮關係甚篤,且是他叫邪君救你出了魔蠱獄。”季子允看著她嘴角露出嘲諷,歎了一氣,“明明是我救的你,倒叫他搶了功勞去。”
“你很無聊?”
“不,我隻是奇怪,深藏不露的三皇子季君昊,竟然頂著龍威,執意要娶你一個亂臣賊子的女兒為妻,為何?他也知曉了你的身份?”
“葉琪臻是死在他下聘之前,之後又離奇的活過來,就是那時你入她身體的吧?……不,不對,父皇寢殿受襲,你與國師在禦花園交過手,當時葉琪臻也是自殺過一回的。”
季子允自說自話,看似平常,實則是在套她的身份。
薛芷晴也不否認,挑眉笑道:“對,你猜的極對。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國師也懷疑了,我一旦出現,不是落入季君昊之手,便是國師的手中,對嗎?……季子允,你一發現我有異樣,便立即開始布局,不就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嘿,我知道,我現在已經徹底走投無路了,隻能依附你。”
“既然如此,那如你所願,不過你以後可千萬別後悔。”
如此透徹的女子,向來一切在握的季子允莫名有些無力,猶豫了一會起身,問道:“姑娘可否告知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