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暉似箭,從群峰中筆直射過,將白雪皚皚的雪峰割成天邊的一條雪線。
太歲高舉雙手,對著雪線,輕輕一握,恍惚間,天地盡在掌握,不禁熱血沸騰起來,豪氣萬丈:“太歲頭上,誰敢動土!”
“想到辦法了嗎?”看著淩亂頭發下麵那一雙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太歲問。
眾人不語,麵露慚愧,不約而同地望向鐵兵。
“我們想了一個辦法,不知道是否可行?”很明顯,鐵兵底氣不足。
“說來聽聽!”太歲鼓勵鐵兵。
“昨晚勘察過,峰柱四周結冰,滑不留手,越往上,冰就越厚,估計地下公會的人定期澆水。因此我們想從冰上下手,砍下動物小腿,插到冰塊裏,這種天氣,很容易凍結,再用繩子連成梯子,就可以爬上去。”越說,鐵兵的底氣就越足,聲音也大起來。
“好主意,和我想到一塊去!”太歲讚許地說,無恥地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當年,郭靖大俠曾經用過的方法,這樣就給剽竊。
主意一定,大家分頭行事。
夜色漸晚,一輪白水晶高掛天上,灑下清輝,洋洋灑灑的鋪到雪地上。漂浮的朵朵白雲,將天空映襯得益發清晰明亮,仿佛有一汪晶瑩剔透的乳汁彌漫在天地間,散發出陣陣香氣,慢慢滲入心脾,令人心神皆醉。
“實在奇妙,越是優美的地方,就越有殺機!”太歲靜靜地看著峰柱,興奮地對水中月說。身邊,放著一個簡陋的滑翔機。
“太少爺,這東西有什麼用?”水中月好奇地擺弄著滑翔機。
“想不想飛到峰頂上?”太歲微笑著問水中月。
“飛?”
“對,飛!”
太歲一手輕輕抱起水中月,另一手高舉滑翔機,高速助跑一段,人、機如離弦之箭,脫離重力束縛,騰空而起。
水中月的腰部突然被太歲抱住,一時芳心大亂,身子僵硬,隨即反應過來,隻覺臉部燙得厲害,陣陣幸福的暈眩接連襲來。頭,輕輕靠到太歲肩膀上,手,慢慢環繞太歲的腰,緩緩抱住他。
水中月覺得現在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聞著身邊熟悉的男人氣息,聽著耳邊呼呼的氣流聲,看著身邊浮動著的雲彩,感覺著身體從未有過的輕盈…恍惚間,她甚至還認為自己就是一隻快樂的小鳥,正飛翔在心曠神怡的天上,飛翔在自己最心愛的那抹白雲的影子下…
“到了!”
沉醉在幸福中的水中月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到達峰柱洞穴頂上一塊十多米高的巨石上,太歲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才害羞地鬆開緊緊抱著太歲腰部的雙手。
這個位置選得不錯,可以清楚地看到峰頂的一舉一動。此刻,四處靜悄悄的,地下公會的人也許想不到會有人從天而降,所以沒有派人四處巡邏。
“你布置一下,我去去就來!”太歲說完,如清風般消失。
水中月呆呆地看了幾眼太歲消失的地方,才吟唱起來,在巨石上布置一個結界,罩住巨石,又細心地拿出一塊毛毯,整齊地擺上各種各樣的食物和好酒,宛如兩人正在野炊一樣。最後,水中月還弄來一朵小花,插在盛滿清水的瓶子,居中擺在毛毯上。
“上來吧!”將巡邏和守望的人一一點穴,解除危險後,太歲回到巨石上,對峰柱下麵的史吟崇下了命令。
“不錯,是個賢妻良母,就是不知道誰家小子有福氣。”看到水中月布置的野炊道具,太歲不由地讚了一句。
水中月聽到讚揚,美眸泛起迷蒙青煙,頭低低垂下,眼簾悄悄地看著太歲,潔白如玉的肌膚因為羞澀而透著一股內在的紅暈,如花瓣般嬌豔。
“沒天理啊,我們爬得那麼辛苦,你小兩口倒好,在這裏卿卿我我,風花雪月…”史吟崇第一個爬上來,見到太歲兩人,遠遠就叫嚷起來。感情他真的是來野炊,而不是找地下工會晦氣的。
“有敵人…”洞穴內,燈火大亮。
瞬間,數以百計的弓箭呼嘯而出,跟著出來40多人湧出,另有無數人一出到洞穴,即刻身體晃動幾下,在原地消失。
史吟崇無視地下工會的人,直奔太歲,一坐下就咕咕地灌幾口酒,長歎一口氣,捧著酒杯,觀看下麵即將上演的場景。
傭兵已經團團圍住地下工會的人,近百人就這樣靜悄悄地對持,雖不發一語,但一觸即發。
雅韻屬下,帶著隻露兩眼的頭盔,身穿覆蓋全身的防彈衣,手持新弩弓,站在最外圍,遙指敵人,活躍的風元素,正在弩弓上歡快地跳著舞。其他傭兵,也一般裝束。年和歲的屬下,最內層,居中是駢枝的手下。
基於性命第一的原則,地下工會的人都不願意主動挑戰傭兵。所有人都抱著一個共同的想法:別人出手試探後,確定沒有危險自己再上。都活那麼多年,做過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地下工會的人,可以說是一個比一個精。
看著沉默地圍住自己的數十個魔法師,還有在巨石上邊喝酒邊談笑風生的三人,逐漸地,地下工會的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隻覺得全身僵直,非但不能移動,似乎連說話都不能,額頭逐漸冒出汗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