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太後終於講話,許是瞧見我眼眸中的微笑,有著幾分遲疑。稍後一刻,殿內所有人被遣了出去,隻剩下我與太後。
唯有之前囂張的嬤嬤有些不情願,對著太後耳邊嘀咕一句,三步一回頭朝殿外行去。
“說吧!”最後一扇門被緊緊掩上,太後轉眸瞧著我,深邃而晶瑩的瞳孔似要穿透我的身體,看清楚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我並不給她機會,牽動嘴角扯出的淺淺的笑意不曾抹滅,且來回踱步在大殿的廊下。
“嬪妾偶然間聽得說當年太後僅僅兩月大的女兒,在一次廟宇中祈福,被人帶走,兩年之後,小格格再被送回,可有此事?”
當年發生此事之時我也不過是不足一歲的嬰孩,太後明白這一點,望著我的眼眸有一絲微攝。遂言道:“此事宮中大臣不少人知道,你即使聽說也不足為奇。”
我停住笑顏,一個轉身直直望著太後的麵頰開口,“可奇就奇在為何兩年之後格格無緣無故被送了回來。此事不用妾身提醒,想當年太後娘娘也有疑慮,到後來究竟是無處可查,還是被逼迫,怎的就認定了如今的磬鳥格格?”
太後微愣片刻,繼而恢複到淡然的模樣,甚至有些冰冷了語氣:“今日你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哀家不會放過你!”
“不知道太後有沒有發現,我倒是覺得磬鳥格格與那蓉媛貴妃有幾分相似。”我幽幽開口,不曾堙沒去太後微變的臉色。再言道:“妾身這裏有兩封信,太後娘娘可是要瞧瞧?”
說著話至懷中取出兩張泛黃的紙來,是當初去往皇陵途中,玉丫交予我五封信中的兩封,並走上前輕輕置放於太後聲旁的小木桌上。
其中一封信內容是:五日之後前往妙岩寺取一名兩月大的女嬰!另一封則是:得手之後,立即處置,不得留活口!
兩封信字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且都沒有署名,想是怕有人查出。
“太後毋須懷疑這兩封信的真實性,昨年妾身尚在閨中之時,一次與額娘去廟裏上香,遇上一位古稀老人,莫名其妙交了信與我,還說了一些聽不明白的話,後來才知,他便是當年擄走玉格格的真正凶手。”
我半是欺騙,半事真話的講著,若是直接將玉丫講了出來,一時敵不過,恐怕會喪命。眼瞧著太後幾乎沒有猶豫便拆開信來查看,爾後輕輕放下,眼眸中帶著我無法看懂的深沉。卻在下一刻,忽然間大怒,手掌拍在身旁木桌之上‘啪’一聲脆響。
“黎婉儀,你還想魅惑哀家到什麼時候,今日怕是不加懲罰你,越發沒規沒矩的蠱惑後宮。來人……”
話到最末端,特意加重了語氣,殿外守衛森嚴定是全神貫注在我與太後的對話,聽的如此一句,忙推門而入。太後再大喝:“將黎婉儀拉出去跪木板,不折斷不準起身!”
話到此處,知道今日定是逃不過一截,也索性不掙紮,由著兩位衛兵牽引著朝院落中行去。行至門口見才瞧見尓漫姑姑帶淚的眼睛,有些泛著微微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