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嬰落地(1 / 2)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江權一邊紅著臉追,一邊氣急敗壞地哄著。

“老爹,你當我是蠢驢啊?我站住的話豈不被你捉住痛揍一頓?!”回話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他一邊扭著脖子,扮著鬼臉,扯著嗓子回他老子的話,一邊大步的邁開步子輕快地奔跑在人潮湧動的小街道上,話音裏滿是挑逗與歡快,髒兮兮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情,質樸得像是從未經世事絕不提生老病死的幼嬰。

這少年便是江權之子江寒楓!

談及江寒楓,全村人無不知曉,並非是他有過什麼驚心動魄的壯舉,而是他那怪異的出生讓他從小便成為大家津津樂道的對象。

同許多女人一樣,江權的媳婦張氏也是十月懷胎。不過,她的身體卻如同男子般強壯。一介農婦,整日挺著個大肚子,還要晃悠悠地去看自家田裏的水稻長得是否如高粱般結實。這樣的女人在農村絕對稱得上賢惠,也是丈夫的好幫手,鄰裏居外的看見張氏就要誇獎一番,看見江權也要羨慕一陣。

不過,誇獎與羨慕全是屬於爹娘的,還未出生的小寒楓似乎並不樂意。他每天都要在張氏的肚子裏鬧騰上一陣子,這讓母親每天都要死去活來這麼一會。江權看這情形心裏雖不是滋味,卻也無能為力,隻是祈盼一切都正常發展。

終於到了臨盆這天,張氏滿頭大汗的躺在自家床上,旁邊接生婆在用著傳統的也是唯一的法子為張氏接生。這一過程實在是可以讓女人痛得想自殺,但小寒楓偏偏讓人幹著急,硬是不願降臨到這人世間。

房外的江權以及湊來看熱鬧的街坊們也是急得亂成一團麻。一次焦急的等待,萬種複雜的感情!

好幾個時辰過去,一切依舊如故。

忽然,天空中就閃過一道刺目的白光,似一道弧線,劃向遠方。

白光倏忽地一消失,屋內也傳來“啊”地一聲大叫:張氏終於生下來了!

屋外人一哄而入,大家都爭著看這個讓張氏如此費勁的家夥。此刻,張氏精疲力竭地癱軟在床上,眼角掛著一滴晶瑩的眼淚,嘴上揚起一絲笑意。做人母的心情讓她異常激動,同時她也為人類的生存大計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然而,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剛落地的小嬰兒並沒有哭,反而一個勁地“咯咯”笑。江權想盡各種方法甚至是用手掐,他還是在笑,讓人心裏發毛。

這可嚇壞了同鄉的人,畢竟他們從沒見過生下來就笑的嬰兒,大家都在猜忌著他的出生會帶給村子什麼樣的命運。但他依舊是笑,雖遭來猜忌,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帶給了這個原本沉悶的村莊極度的新鮮感。

說也怪了,本是陰雨交加晴空萬裏的沒有時序規律易變的天氣,自他出生後,每日都是響晴了,天空中的雲總是如此祥和,因而村裏的人也慢慢地將村莊改名作“祥雲村”了。至於對江寒楓的看法,當然多是讚許,讚許的人多了,談論的也便多了。談論過後,讚許的人便更多了。人總是這樣善變的,一旦大眾的思想統一了,那些極少數人的不同看法自然慢慢地也變成大眾思想了。至於是不是真理,那就另當別論了,至少這樣會讓他們覺得更有安全感。加上寒楓從小就聰穎,自悟能力極高,因此大家便也親切地稱他“神嬰”。

其父江權,得了一個如此有天資的兒子當然高興,便一門心思地讓他去私塾求學,以便能夠早日學得正宗理法,殿試高舉,光宗耀祖。江權雖以農耕為業,但也極好學醫煉丹,每天都要花好幾個小時在嚐草藥與煉丹上,這些也讓江寒楓在藥材方麵了解很多。在他很小那年,他曾發現在自家灶台上有一顆金燦燦的丹藥,由於其外表誘人,江寒楓想也沒想便將它吞入口中,卻沒料到吃了那顆丹藥後全身竟像要爆炸一樣,好幾天才恢複過來,從那以後他也不敢再輕易去嚐任何丹藥,至於那顆金色丹藥,他也不知那是什麼又是從何而來。

他家屋子後麵是一座大山,山上長滿了樹木。白天看上去,倒也是一片優美的景色。可一到晚上,山上便會傳來狼嚎般的淒厲慘叫。父親告訴他這是山上的虎豹飛禽狩獵的聲音,並嚴厲警告他不要往山上跑,否則就會被豺狼吃掉。不過,村子裏卻從沒發生過野獸襲擊村民的事情,就連家圈的雞鴨豬羊也無一受到攻擊。要說是飛禽走獸,村子整夜的安寧倒也顯得有些詭異。

那是大人的禁地,誰也不知道裏麵有什麼,但這禁地對於小孩而言,正是滿足他們好奇心的最佳場所。

江寒楓十歲那年,終於鼓足了勇氣,趁著家人沒注意,一溜煙地就鑽進了山中。

一入山,他就後悔了:林木高大蔥蘢,就像是一個惡魔凶神惡煞般盯著他。一陣陰風吹過,他一陣哆嗦,山林也跟著淒聲楚楚。他一下子就嚇得癱軟在地,破聲大哭。不過,幸好的是,一些東西匆匆而過,絲毫沒有理會這個擅闖山中的黃毛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