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最終結果是,第二天一早劍寒絕便按照玄修所說的,給了汪鴻一個勉強還算滿意的交待——把螢瓏瓏打入了冷宮。
對於這個結果,螢瓏瓏自然是不滿意的。可是,盡管她萬分的不願意,也不得不從了這個處罰,因為她根本就找不出洗脫嫌棄的證據。甚至乎,她連那聖蠱丸為何失效、那精蠱為何在一夜之間長了這二尺多,都還找不出原因,給不出說法。
另一方麵,她也真的害怕事情會如白冰馨所說的那般,凶手為達目標把各國的公主給殺害——她死倒是無所謂,可是她舍不得把自己心愛的王處於險境之中——這也正是她寧願含冤被貶的真正原因。
一切正如劍淩焰所猜測的,凶手示威成功了——螢瓏瓏自那以後,天天鑽石蠱術,半絲也不敢放鬆。
在楓國停留了三日之久的各國君王,見事端已經解決,萬事歸於平靜,便再也沒有了逗留下去的理由,隻好紛紛告辭。
“娘娘,島王負傷立於門外,說是想在臨走前見娘娘一麵……”花冷宮內,寧心小心翼翼地對白冰馨說道,眼裏是既同情又羨慕。
她同情島王,因為哪怕他情深款款,舍了命去救娘娘,最終卻仍是得不到娘娘的原諒,甚至連見娘娘一麵也成了奢求。
她羨慕娘娘,因為盡管她國破家亡,容貌非絕色,卻仍是得到了霧、島兩國君王的深深的愛意——要知道,君王的愛,原本就是奢侈的,那可是多少後宮妃嬪搶破了頭也永遠得不到的東西。
白冰馨緩緩地端起了桌上的玉杯,輕輕抿了一小口清茶,眼神幽幽地望向窗外。少許,方淡淡說道,“情誼已斷,何必再相見,你讓他走吧。”
“可是……”寧心早已被岩天宇那一番舉動所感動,不由得鼓起勇氣為對方說起話來,“島王他說,若是見不到娘娘,就會一直在門外候著……娘娘還是……”
她心下一動,臉色卻不太好看了,“那就讓他候著吧。”
“娘娘!”寧心忍不住在心裏大罵自家的娘娘心腸硬,語氣裏帶著哀求道,“島王還負著重傷呢,萬一他倒下了……”
“本妃說不見就不見,出去。”她怒道,一滴淚水卻止不住從眼角落了下來。
寧心不怕死地說道,“娘娘既然還落淚,就證明對島王還有情誼,為什麼就不肯他一麵呢?”
她頓了頓,這才輕輕地喚了句,“寧心。”
寧心對白冰馨態度忽然的轉變有些驚訝,不由不安地望向她,“娘娘?”
“寧心,你一定覺得本妃的心腸太狠了吧?”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眼角又有淚滴滑下,“可是你有想過嗎?當我對他滿懷情誼的時候,他竟舉兵攻伐我的國家,圍困我的父王,甚至在我被……”她頓了頓,淚水成串落下,“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亦不曾現身相救……”
見白冰馨停了話,寧心這才低聲說道,“也許……他當時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