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玄修聞言,不禁低低呼了一聲。
要在螢瓏瓏與劍淩焰之中二選一,不用猜,王選的也定是後者莫屬,看來這次螢瓏瓏真的凶多吉少了。
劍寒絕隱忍著一張黑臉,袖下的著手握著咯咯作響,聲音冷得仿佛是從地獄裏透出來般,“那就,賜螢妃白棱一匹吧。”
“王?”螢瓏瓏不可置信地望向劍寒絕,一雙原是顧盼生輝的美目瞬間黯了色,嘴角微微顫抖著,卻是再也沒說出下文。
良久,她眸中閃著淚,聲音如風中落花般略略顫抖,“瓏瓏……謝王恩典。”她說罷,好不容易才掙紮著,把仿佛被什麼掏空了的身子撐了起來,又情深濃濃地凝視了神色冰冷的劍寒絕好一會兒,這才緩緩轉身,腳步不穩地向門外走去。
“慢著!”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螢瓏瓏就要走到門邊,白冰馨突然站了出來,她神色遲疑,好久才吐出三個字,“是花生……”
“什麼?”玄修微微一怔,疑惑地回過頭來看著她。
劍寒絕倒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略略詫異地望向了她。
她垂了垂眼瞼,如黑寶石般明亮有神的眼裏閃過一絲遲疑,卻是咬了咬唇,一字一句地說道,“是花生,楚妃,是花生過敏。”
在場所有的人,無一不震驚地望向她,甚至乎連頓住了腳步的螢瓏瓏,也禁不住急急地轉過身來。
她終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抬起了頭,一張明麗的臉上盈滿了複雜的神色,“楚妃的休克與聖醫使毫無關係,她是花生過敏。”
其實她心裏根本沒有半點把握,隻是就在剛剛,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間就湧入了她的腦海,更奇異的是,甚至有一種不自控的力量在控製著她,逼著她把那念頭給說出來。
汪鴻冷冷哼了一聲,一雙深眉大眼如利刀般刮向她,“白妃說這話,可有什麼證據?”
她的手心不知不覺就出了汗,聲音卻是冷靜得很,“雨王若不相信,大可命人端來花生,讓楚妃張口一試,但可真相大白。”
當這句話從她口中吐出來的時候,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因為,這種感覺……明明就是有什麼東西在控製著她,她的思想,甚至她的言語。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玄修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向來懶散不羈的臉也難得地嚴肅起來。
白冰馨與螢瓏瓏,若真要王選一個,定是前者——隻因,前者若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劍淩焰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他萬萬沒有想到,可以置身事外的她,現在卻站了出來,自動卷入紛爭——她難道不知道,即使查明了對方休克的原因,可如果找不出真凶,不但幫不了螢瓏瓏,反而會自招禍端嗎?她到底,在想什麼?
劍寒絕的神色是從未有的冷,他一甩袖口若吐冰地喝了一聲,“白冰馨,你給本王退下去!”
“不可!”汪鴻揚臂一揮,“這裏的人,一個也不準離開。”他指了指劍寒絕身邊的一位婢女,滿臉的戾氣,“你,端花生來。”
事到如今,劍寒絕也不便再阻攔些什麼了,他點了點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