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馨定定注意著門華貴的門匾上,嘴角不自覺就勾起一抹冷笑。
未央宮,長樂未央,取意永遠快樂,沒有窮盡——劍寒絕對她們,可真是一個比一個用心啊,祥寧宮,取意祥和安寧;永寧宮,取意永恒祥寧;偏偏就她,賜一個寂寞孤清的花冷宮。
玄修看在眼裏,淡淡一笑,“白妃這副表情,是忌妒嗎?”
她“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估計那裏麵的光景,比我那花冷宮華貴十倍不止……”
玄修不語,隻淡笑看著她,“當真不忌妒?”
不知何時,劍寒絕已經一臉峻容地立在了玄修的身後,“一個家國俱亡的人,能榮貴封妃已是天佑,又有什麼資格來忌妒呢?”他目光傲慢地睨著她,聲音冷若霜雪。
她的心,瞬間被掏空了,整個靈魂像是被撕得七離八散的碎片般,痛到極至。然而她揚頭,笑靨如花,“說的極是,楓王對冰馨的大恩大德,冰馨沒世難忘。”
沒有看到她預想中的窘態,劍寒絕的眉目一凝,一張峻冷的臉更顯陰寒。他冷哼一聲,龍袖一揚,大步繞過她走了進去。
“白妃好笑容。“玄修好看地看著他怫然離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白冰馨這笑容可不是一般的亮麗啊,估計他心裏已經氣崩了吧!
她卻是換上一臉苦笑,轉身盈盈走進了未央宮。
“湖光水色,亭台水榭,果然是好景色。”玄修一邊與她並排著頭,一邊興致勃勃地觀賞那裏麵的景色,還時不時的誇兩句。
她可沒有那樣的興致,隻低垂著頭,忍著內心的疼痛緩緩向前走著。
剛一進門,她就聽到了劍寒絕的冷斥,“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她心下一驚,目光不由越過那重重圍成一圈的眾人,望向那聲音的源頭。
隻見劍寒絕正一臉陰戾地負著手,目光冷冷地俯視著那低頭垂眉地跪於地上的螢瓏瓏。汪楚楚已經醒了過來,卻是有氣無力地倚在床沿,她麵容憔悴,眼角黯淡,神色楚楚可憐,一雙剪水明眸卻是涵了盈盈淚光,帶著濃濃的恨意冷冷地看著那跪於地上的絕色女子。
她突然就覺得腦穴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劃過心間,螢瓏瓏恐怕要出事了!
“王,瓏瓏開的藥方絕無問題,請您明鑒。這楚妃病重,恐怕另有內情。”螢瓏瓏伏了伏身子,這才緩緩抬起了頭,一臉淡然地望向劍寒絕。
立於一旁的靈姬忙不矢跪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替螢瓏瓏說起話來,“啟稟吾王,靈姫已經親自查證過了,聖醫使所開的藥方的確與靈姬所開的區別無二,所以,靈姬認為……聖醫使並沒有誤診……”
一直淚流漣漣的應憐連忙撲到了汪楚楚的身邊,“撲通”一聲重重地跪了下去,“求楓王為娘娘作主啊!若是聖醫使沒有誤診,我家娘娘為何會病情突然加重,不但臉頸紅腫還休克了呢?若非奴婢發現得早,靈醫又診治得及時,恐怕娘娘的這條命,就要不回來了……”
螢瓏瓏側了側臉,淡淡地望了那婢女一眼,又若有似無地把瞥了眼汪楚楚,這才緩緩開口,聲音不卑不亢,“藥方已經查證了,就連藥渣也你們也驗了個一清二楚,本妃診治的手段、方法,與靈醫使的並無區別。同樣的藥,兩樣的劑量,怎麼可能她開就行而我開就失靈,難道你要說,這藥也會認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