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善之人不得善報大信王朝,龍陽省,抵靠綿延萬裏的南荒大山,崇山峻嶺,萬分險惡,自古以來天災不斷,盜匪橫行。
曆朝曆代都有,水旱失時、災荒頻仍、哀鴻遍野、餓俘塞途,盜匪流寇,乘火打劫。每一次的天災人禍,都在考驗著這片土地上的生靈,但他們都以頑強的韌性堅持了下來。
曆史總是讓人惦記,曆史也從來沒有走遠,這大災荒就像有周期一樣,不斷重複上演著。龍陽省的民眾已在這災荒中煎熬了許久,數十年來,富室空虛,中產淪亡,窮民無所為賴,妻去其夫,子離其父,常歎其生之不若犬馬也。
在這大災大難麵前,最能顯現出人性之善惡,在這災荒之年人吃人的事都屢見不鮮,別說平時人性中那黑暗的一麵更是顯露無疑,但凡事總有例外。
龍陽省有一易姓富戶,在這災荒之年廣設粥灘周濟窮人,救人無數,這易家家主人稱易大善人,方圓千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更廣為人知的是,這易家有一公子是個天才人物,名叫易秋,弱冠之年,便已踏入後天十重大圓滿境界,不可不謂之天才。
此事早就轟動整個龍陽省,朝廷想要征召易秋委以重任,但自古忠孝兩難全,易秋知道自己一旦應招就再難回來。因他尚未成年,並且想要留在家裏盡孝,所以朝廷允許,待到其成年之後再報效朝廷。
是夜,一輪圓月碧空高掛,滿天晶瑩剔透星星,像奇異發亮的寶石,又像忽閃忽閃的小眼睛。
偶有夜間出動的家夥,悉悉索索的撥弄著草叢,還有那歡快鳴叫著的小蟲...易家大院之外支著幾十處粥灘,晝夜不息的施著粥,直到此時院外還排著長長的隊伍。而大院之內,華燈明亮,彩燭焰焰,人聲鼎沸,歡笑聲中夾雜著酒杯的碰擊聲,當真是熱鬧無比。
原來今天是易家公子易秋的成年禮,也是他的大喜之日。
偌大的易家大院人影忙碌,院內擺著幾十桌酒席,丫鬟,奴仆,穿梭在酒席之間,雖是極為忙碌,卻也井然有序,盡顯大戶人家的秩序。
不多時,從裏屋內走出一中年男子和一弱冠少年。
中年男子錦衣玉靴,麵色紅潤,氣息平穩,也是有武藝在身之人,一手持著一個白玉杯,另一隻手搭著少年的肩膀,微笑不已。少年生的英俊瀟灑,身著紅袍大褂,胸前掛著一朵大紅花。
此二人正是易家家主易天行和今天的主角易秋。見到二人出來,滿院眾人皆是停下了手中動作,等待這二人發話。
易天行微微一笑,舉起酒杯,道:“謝謝諸位,今天能賞光來參加小兒喜事,我易天行在這裏先幹為敬了。”言罷,一飲而盡。
“易大善人客氣了,這龍陽省有誰不知道您,又有誰不知令公子易秋,今日能得邀請,應是我們不甚榮幸。”當下,酒桌中站起一人,笑著說道。
易天行自是識得此人,乃是龍陽省總督府的管家,今日代表總督前來道喜。“哈哈。方總管抬愛了,秋兒,來、來、來、敬方總管一杯。”
“哈哈....不敢不敢.....”
一時間,歡聲笑語,響徹夜空。
突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哈哈哈....易大少今天大喜,怎麼能少了我羅五,易老爺子,你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話音剛落,從院外走進來一批人,當先是個中年大漢,身穿錦衣,腰係羅玉絲帶,腳踏五雲卷靴,手中兩個鐵球轉來轉去。後麵緊跟著一個妖嬈女子,紅粉青眉,媚眼如絲,衣衫暴露,玲瓏曲蔓,直把院中賓客的魂都勾去了。
“咯咯咯.....”那女子掩嘴一笑,頓時雪乳亂顫,明豔不可方物。
女子後麵卻是兩名大漢和一個道人模樣的中年人。
“天狼羅五,地狼嶽正,人狼柳如煙!”易天行見到來人,臉色一變,道:“什麼風把天狼堡三大統領都吹來了,羅堡主威名遠揚,官府幾次都沒能圍剿成功,今日得見,果然是一代梟雄,易某佩服。隻是不知天狼駕臨有何貴幹,恐怕不是喝杯水酒那麼簡單吧!嘿嘿....”
“哈哈哈....”天狼羅五大笑兩聲道:“易老爺子說笑了。”右手摟過柳如煙,在那豐腴挺翹的屁股上捏了兩把:“至於我的目的,早就聽聞令公子年紀輕輕已踏進後天大圓滿之境,想來先天有望,羅某當然是想來結識易大少爺了。”
“哦?是嗎?既然如此,又為何派人圍了我易家大院,還在院牆上布滿弓箭手?欺我易秋耳目失聰嗎?”就在此時,一直旁觀的易秋突然冷聲道。
“不敢不敢,羅某隻是怕生些意外,所以就,嘿嘿.....”天狼羅五不懷好意的衝著易家父子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坐在賓客席中的方家總管。
言至於此,眾人若還是不明白天狼堡來意的話,那真可謂是糊塗至極。當下,不少賓客神色慌張,站起身來,準備逃散。
這時,方總管大聲叫道:“放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闖,今天易少爺在此,哪兒輪得到你猖狂,還不跪下受死!”
“哈哈....”羅五聽見方總管所言,猙獰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哼,今天誰也別跑了,給我殺!”
話音剛落,眾人就聽見院外腳步聲,馬蹄聲作響,院牆上閃現出一個個人影,手中弓箭對準眾人。
“嗖嗖嗖!”無數箭隻直似蝗蟲般襲來。瞬間,院中賓客便被射翻一大片。桌椅碰倒聲,尖叫聲,狂笑聲等等。剛才還熱鬧無比的易家大院,此刻卻變成人間地獄,修羅道場。一個個凶神惡煞般的土匪手持大刀,衝進來見人就殺,什麼殘肢斷臂,頭顱、內髒、滿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