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表姐千裏迢迢而來,怎麼都不看我一眼就離開了,難道還在生我氣?”接通電話,宣柔急切而又疑惑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心裏苦笑,嘴巴張得大大的,卻沒得聲音出來,好一會,直到宣柔又說道:“表姐脾氣很好的啊,這次怎會如此反常,不會是你高原做了啥傷天害理之事吧?”我才傻乎乎的冒出一句:“我怎麼知道!”
“呃……”宣柔顯然被我噎的夠嗆,好一陣咳嗽,凶威大發:“你傻啦,腦袋給大象踩了嗎……趕緊回來,1點半前見不到人,哼哼,等著好看!”
我直被罵的麵如土色,在電話掛斷後,又想起宣兒的厲害處,更是魂飛魄散。看看時間,一點二十!?還好還好,還有十分鍾。
擦了一把冷汗,我轉身就是沒命的飛奔。帶著分別揣在兩邊兜裏的兩塊玉簡,撇開兩條瘦腿,一溜煙的沿原路返回了。
剛剛走進家門,我還沒來得及為僅用了八分鍾就趕回來而沾沾自喜,卻給宣兒的動作弄得心裏直發毛。這丫頭一上來,就左看右看、上瞅下瞄的,好似我頭上有犄角,身後有尾巴……
“幹啥,幹啥?別鬧了!”饒我是個男人,也不禁敗下陣來。
“老實說,是不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把我表姐氣走了!”宣兒理也不理,自顧著輕輕問道。
不愧是超級才女來著,那種懷疑的眼神,真夠味的!我猛一瞧,差點就以為自己真幹過她說的事。
雖然恍惚了一下,立刻就清醒過來,我還是不免驚出一身冷汗。
“我沒有氣你表姐!”我說得很是理直氣壯。
“那就奇怪了……”被我堅定的眼神蒙住的宣柔,歪著腦袋苦苦尋思,忽地跳了起來,“不行,我得問問她!”
看到她撲到沙發上抓起手機就要打電話,我又慌了神,急忙製止。“遊戲已經更新完了,趕緊上線吧,今天可有很多重要事要做!”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我就想起遊戲裏的大事,這時一說,自己也急了,宣兒聽了後,“啊”的一聲驚呼。
“對呀!今天快活酒家的開業典禮!快點,快點,怎麼早不提醒我?”
宣兒放下手機,匆匆跑回房間,卻沒忘回頭狠狠瞪我一眼,放出大量的肅殺之氣。我心頭大汗,卻隻能摸著腦袋表演“犀牛望月”,渾當是沒看見。
我去,不然還能咋樣,就算我有跟她對K的膽量,也不敢在這個要命的時刻冒犯呀,誰讓今天自己要大力倚仗她這個開業典禮總設計師哩?
在1號大宅上線,剛跑到樓下大廳,我和宣柔才瞧了一眼,就雙雙愣了神。
“再上去一點,一點!”
“哎呀,你這個肉頭,一丁點就行了……好,這樣就對了嘛,老白幹,再把這個搬到那邊去。”
“喂,大哥啊,你哪裏買的粉紅綢布,趕緊去換成大紅的。渾蛋,真要氣死我啊?”
“行了,行了,癡情頭陀,別再我麵前晃悠,外麵幫忙去!”
老胡同誌站在大廳中央,一手叉腰,大呼小叫的指揮著,一會唉聲歎氣,一會暴跳如雷,又是咬牙切齒,又是愁眉苦臉的。不光是他自己汗流浹背,滿大廳奔東跑西,上竄下跳的大漢也被折騰得滿頭大汗。
這丫搞的,別說他自個著急,旁人看著,也替他難受啊!
一旁的宣柔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在空中抖個不停的手指,完全顯露出主人此刻的心情。真是苦了她啊,身為開業典禮總設計師,見到如此糟糕的情形,沒當場把挺秀的鼻子氣歪,算夠堅強的了。
我這邊苦笑連連,正要開口咋呼兩句,頭一回敞開著的大門處,露出劉大姐急匆匆的身形。暈頭轉向的老胡忽然也瞧見了,眼睛一亮之際,大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去。
“嗚嗚,劉大姐,咱倆換換成不?這裏一秒都堅持不住了,讓我一個人去弄門口的大台子也情願!”
盡管對老胡同誌沒皮沒臉求人幫忙時的誇張架勢,早已司空見慣,可當我看到他此時捶胸頓足、怨氣衝天,一幅苦大仇深的淒涼模樣,也不禁傻了眼,一大籮筐要數落他的話,沒等出口,就硬給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