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怎麼了?”劉徹道,“不就是宮裏頭女眷們耍些鬥巧的遊戲,你也喜歡這個?”“我……”子夫幾乎要翻白眼了。這孩子,才誇他呢,怎麼又冒傻了?牛郎織女的故事,他不知道麼?子夫略略回了回神,不由低頭笑了。他……好像是不知道啊。
“又笑什麼?”劉徹側身來問。子夫直起身子,搖了搖頭,“沒什麼,我……跟你說個故事,好不好?跟今天的日子有關的。”“……好啊,”劉徹沉吟,點頭,“今天這日子,會有什麼故事?”
“牛郎織女呀!”子夫道,回頭看看他,“聽過沒有?”見他如期搖搖頭,心中得意,“就是麼,我就知道你沒聽過。”“……牛郎織女,”劉徹略想了一想,又說,“記得《小雅?大東》有記:維天有漢,監亦有光。岐彼織女,終日七襄。雖則七襄,不成報章。睕彼牽牛,不以報箱……這可跟你所說的牛郎織女一樣?”
子夫聽他驀的嘰裏咕嚕念了一大段詩經,腦子轉不過來,看他。劉徹倒笑了,“好了,我不說了,聽你說。”子夫眨眨眼睛,確定他是閉嘴了,這才開口,“那我可說了啊,你別打岔!”得到劉徹肯定的保證,子夫笑笑。
“很久……,很久以前了,”子夫吐吐舌頭,決定把董永的生卒年代暫時擱置,“有個放牛的孩子叫做董永……”子夫仰著星空,將牛郎織女的故事娓娓道來,原還注意著身後劉徹的反應,可說到後來當真投入了,竟連劉徹也不再關心。
“最後,王母網開一麵,讓牛郎和織女在每年的七月七日跨過銀河相見一麵,”子夫抬手指著天際銀亮的星河。從前在自己所住的都市裏,居然還真沒看到過如此漂亮、壯麗的銀河,“就是那個……銀河那樣寬,牛郎飛不過,又擔著裝孩子的竹簍,所以,鳥鵲就飛來替他搭起一座橋來,讓他可與織女相會。”
講完了,子夫不自覺地將身子縮入那個寬大而溫暖的懷抱中。突然意識到了劉徹的安靜,這才轉頭去看,“怎麼不說話?我說完了。”劉徹點頭,收緊了手臂,“這故事……不好。”“為什麼?”子夫驚訝於他的判斷。
“我們不會那樣的,”劉徹說得認真看得清澈,“你永遠都在我身邊,我不許你離開!”“傻瓜!”子夫笑了,脫開了他的手,站起來,轉過身,屈膝行禮,“劉郎有禮,願與君妻……”劉徹也不說話,隻是微笑著,眼睛亮閃閃的,就跟天上的星星一般。
一使勁,將子夫拉落了懷中,放於自己的膝頭。“子夫,你不是織女,我也不是董永,我們不會遠隔天河的。”子夫笑著摟住了他的頭,“都說了是故事啊,你又當真!”將頭靠於他的頭上,“自是不會的,我也不是什麼仙女……對了,據說七月七日謂‘人日’,誕於七月初七的人,天生貴胄,生就帶著種族繁榮、子民昌盛的吉兆。”
“嗬……”劉徹輕笑,“這話我愛聽。”“愛聽啊,我還有好多呢!”“好!”劉徹的手突然使壞,輕輕抽開了子夫最外層的衣帶,“等一下,你慢慢說給我聽……”“你……做什麼!”子夫拍開那雙魔爪。劉徹卻不依,作勢來抱,“是你說我承擔什麼來著……”“我……”子夫摒不住,噗哧一下笑了,但是摟著劉徹的肩不肯就範,“不行不行,現在不行,我……可舍不得去睡呢。”
“誰說去睡?”劉徹用鼻尖來蹭子夫的麵頰,“我們……有很多事可以做。”“你……”子夫受不了,別過臉去,卻被劉徹捉回來。“你今天別想逃!”劉徹眼神魅的很。“可是……”子夫低頭去,又抬起來,湊到他的耳邊,輕輕的說,“你……今天喝了許多酒,你會……弄疼我的。”說的低聲,到最後幾乎就是嚶嚶嗡嗡的了。
劉徹“吧嗒”在她臉蛋上啜了一口,笑的溫柔,“小東西,原來擔心這個……放心,我會注意,不會弄疼你……”子夫臉紅,隻是摟著他搖頭,“不好不好,我們再坐一會兒,嗯……再坐一會兒麼!”“好、好!”劉徹隻得應承,“坐一會兒就坐一會兒,你想什麼時候進去,我們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