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芾,你一定要幸福。
子夫對著鏡中的人影,堅定的說。
“太後,太後!臣……臣今天……” 田蚡語不成聲,呼呼的喘氣,麵容泛白,一副驚惶失措的模樣,令正在小憩的太後心生反感。“這又是怎麼了?心急火燎的……”太後睜開眼,半坐起來,打發了身邊的幾個侍女,“你是國舅,怎麼這樣狼狽,失了體統……”“您不知道,姐,這次可慘了!慘了!”田蚡一屁股坐倒在太後腳邊,用袖幅擦著汗,還使勁扇了兩下。
“慘?又有什麼讓你慘了?是賭輸了還是哪個侍妾跟你鬧呢?你呀,老大不小了,也……”“啊喲我的姐姐,都是什麼時候了,您還記得這些!”田蚡打斷了太後,抬頭見四圍無人,這才爬了起來,湊到太後耳邊,小聲說道,“吳越特急的軍報,才到朝廷呢——嚴助那小子,竟然不顧東宮的關照,對東甌發兵了!”
此話一處,原本好整以暇的太後倏然坐正了身子,瞪大眼睛瞅著田蚡,“你……說什麼!”“嚴助發兵了。”這回田蚡不再抖抖瑟瑟,瞅著太後說的字正腔圓。太後默不作聲,伸了手去拿旁邊的茶盞,可是“叮叮”聲不絕於耳,那茶盞在嘴邊湊了半天,硬是一口沒有進嘴裏。
“嚴助……他靠什麼發兵?”太後突然想到,“虎符不是一直在東宮手裏捏著……那折子到底是怎麼說的?”“折子說,嚴助沒有虎符,隻持了皇上賜予的符節,要求太守發兵。太守自是不肯,卻沒料到嚴助二話不說拔劍斬了司馬,太守當時都傻了,無奈隻得聽從他的調令……”
“哐當”一聲響,打斷了田蚡的奏報,低頭去看,竟是太後手中的茶盞落在了地上。“姐姐,您……”太後麵色慘白,“嚴助他持皇上的符節,那就是皇上授意的……”“臣、臣就是這樣猜測的。”田蚡點頭,“要不就不會這樣匆匆趕來……”
“這下……可闖大禍了,”太後怔怔,“折子還說什麼?說戰事了麼?那嚴助倒是打得贏打不贏?”“這怎麼說呢,”田蚡麵犯難色,“折子隻說他發了兵,準備渡海攻擊閩越本土,以達援助東甌的目的,可是究竟戰事如何……”
太後見田蚡說著說著,就沒了聲兒,心裏焦慮更甚。“你就是這樣,有前沒有後,倒也打聽清楚了才好。” 田蚡連呼冤枉,“我一得消息便急急來通風報信,姐姐,折子上都沒說的事兒,我可從哪裏去知道啊。”
“折子、折子在哪兒呢?”太後打起精神,“眼下還有誰知道這事兒?”“折子是鴻翎急使送來的,眼下自然是交給衛尉程不識……”“那老太太不就該知道了?”太後急了,站起身來,“皇上呢?他知不知道嚴助發兵的消息?”“程不識要把折子交給皇上,他自然就應該知道,要是交給了太皇太後……” 田蚡邊說邊看著太後,太後沒好氣,“你呀,也不問清楚,就跑來我這兒。”“我這不是來跟姐姐商量對策麼?” 田蚡翻眼,“反正發兵的事情皇上和太皇太後遲早都要知道,姐姐你就當他們已經知道了,快想想應對之法才是啊。”
“應對?能怎麼應對?老太太不同意發兵,現在皇上讓人偷偷發兵,那還不該惹毛了老太太,和她身後那一屁股的人?”太後坐立難安,看著田蚡,“你啊你啊,就是呆在我這兒也沒用,我哪有什麼辦法?快,快找人給我把皇上請過來!”“請皇上?”田蚡一愣。
太後連連催促,“是啊,快去請,說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找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