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們的童年(1 / 3)

天才朦朦亮,公雞還沒來得及打鳴呢,鐵蛋就起床了。他穿好衣服悄悄的下了床,此時那張用茅草硬木板搭成的床上,還睡著他的弟弟鐵頭。臨走前他又為弟弟掖了掖被子,弟弟年紀小,睡覺的時候老愛蹬被子,他怕弟弟著涼。

為弟弟蓋好被子後,他就輕手輕腳的出門了,在天完全亮之前他得割好一背簍的豬草,那是家裏的那口母豬一天的口糧,鐵蛋的爺爺年紀大了,奶奶早些年就已經去世了,和許多留守兒童一樣,年幼的鐵蛋得擔負起大半的家務。

鐵蛋的家在山裏,這個自然村裏也就呢麼二十來戶人家,這地方是真窮啊,茫茫大山交通不便,有的隻是那滿上遍野的雜草,和貧瘠的土地。這些年,沿海經濟發達村裏出去打工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但凡有點見識心思活泛的年輕人,都想著逃離這裏,去山外麵那花花世界,看一看,闖一闖。

於是,村子裏的青壯年勞力走了大半,村子也漸漸了衰敗了下來,而鐵蛋的父母就是這外出務工大軍中的一員。

鐵蛋出了屋子,走進屋子邊上的豬圈,背起地上那個半人高的竹背簍,拿上鐮刀就出發了,進山的路不好走,不過這對鐵蛋來說可不是難題,他吹著輕快的口哨,在山路間前行就像一隻靈活的梅花鹿。

漸漸的天也開始亮了,鐵蛋背著滿滿一背簍的豬草沿著山路回家了,背簍裏滿滿當當的豬草,讓鐵蛋的腳步顯得有些沉重,他咬了咬牙加快了步伐,就快到家了,天亮前他還得喂好豬、做好早飯呢。

進了院子,鐵蛋卸下背簍,開始喂豬。喂完豬後他又進了廚房開始為一家人準備早飯。他的動作輕快而又麻利,你很難想象此時的他才隻有7歲。

鐵蛋,坐在灶子前,灶火已經生好了,鍋裏下了4個玉米棒子,兩個給爺爺,一個給弟弟,一個給自己。玉米是去年種的,今年的還長在地裏沒收上來。山裏不能種稻子,紅薯和玉米成了這裏的主要口糧。稻子金貴,要到過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吃到,坐在灶子前的鐵蛋默不作聲,灶火映紅了他那張幼小清秀的臉蛋,他的神情專注,是在想自己的爹娘麼?還是在為地裏的莊稼收成擔心呢?我們都不知道。

“哥,哥,俺餓了。”

門口弟弟的聲音,讓坐在灶子前發呆的鐵蛋回過神來。

“莫急、莫急,就快好了。”

鐵蛋趕忙回答道,他飛快的起身,掀開鍋蓋子,瞅了瞅鍋裏麵的玉米,恩,還得再等等。

此時弟弟鐵頭,已經來到他的麵前,鐵頭比哥哥鐵蛋小兩歲,矮上半個頭,他穿著件土黃色衣服和一條大紅色的褲子,腳上的布鞋子破了一個口子,露出來了個大拇指。他踮著腳一個勁的往鍋裏看,看樣子真是餓極了。

鐵蛋揉了揉弟弟的腦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為弟弟整整衣服,坐回到灶台前。向灶裏又添了點柴火,很快灶火燒的更旺了。火光照亮了這對在灶台前等待的兄弟,也照亮了這個有些昏暗的房間。

玉米熟了,鐵蛋給鐵頭夾了個個頭最大的,然後將另外兩個放到鐵碗裏頭給爺爺送去,鍋裏留下的那個小的,就是他自己的早飯了。

進了房間,鐵蛋的爺爺也已經醒了。鐵蛋趕忙將裝著玉米的碗端到他跟前。

“爺爺,吃玉米,可香了。”說完他還使勁的聳動鼻子吸了吸以加深他的說服力。後麵跟著的鐵頭也附和的使勁點了點頭。而捧在他手裏的那個玉米棒子已經被他啃了大半了。

“乖娃兒,乖娃兒,爺爺還不餓,你們先吃吧。”鐵蛋的爺爺回過頭對一對孫子說道。他的聲音有些虛弱,臉上縱橫的皺紋讓他顯得有些蒼老,但此時他的眼神卻異常的柔和。這對孝順的孫子是他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