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
呻吟聲和喘息聲同時響起。
在郎韻求饒聲還沒有響起,那曖昧的聲響反而激烈的響起來了。
白夙忍了這麼久,可謂是惡狼中的戰鬥機。
琴聲整整響了一夜,破曉時才收斂。
郎韻早在半途昏睡過去,而長途跋涉一晝夜未吃未眠+被榨幹了所有精力+眼前正一陣陣發黑的狂犬白夙同誌,毅然背負起把媳婦洗白白的重任,軟著腳抱人回臥室。
清理,擦洗,塞被窩,困得眼前都出現了重影,卻不願意就這麼睡去。
手指不厭其煩地梳理著對方順溜的發絲,沿著舒緩的眉目描摹,劃過鼻梁,摩挲上微微開合的嘴唇。
也許是感到癢意,睡夢中的郎韻一把攢住罪魁禍首的手臂,送到嘴邊泄憤似的咬了口,緊接著別過腦袋,不滿的含糊道:“別鬧,快睡。”
白夙乖乖鑽進被子裏,伸手摟過她的一邊肩膀,輕輕搖了搖,用耳語的音量道:“韻,咱不去當演員了好嗎?”
郎韻直接亮給他一個後腦勺。
白夙賤兮兮地翻到床對麵,複讀機一樣叨叨:“不當了不當了……”
“嘭——”白夙被踹下了床。
扒著床沿再接再厲,郎韻往左他就往左,郎韻往右他就往右,臉埋被子裏他就扯被子,腦袋藏枕頭底下他就搶枕頭,最後郎韻徹底炸毛忍無可忍,忿忿睜開一隻眼:“你把話再說一遍。”
見人終於肯搭理自己,白夙喜上眉梢,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道:“韻,你別當演……”
被窩裏冷不丁探出一隻腳,直接一下子踩他臉上。
白夙:“……”
這下白夙徹底安分了,耷拉著耳朵在床腳窩下,拉過被子一角搭在肚子上,懷著無限怨念進夢鄉繼續追問郎韻。
夢裏的郎韻分外熱情,一口應承著當個家庭主婦,白夙沒來得及表示高興,畫麵一轉,兩人就穿著禮服置身於神聖的教堂裏。
聖台前花團錦簇,銀製燭台熠熠生輝。
牧師額角橫貫一道疤,看起來萬分欠揍,正一板一眼念誓詞。
白夙總覺得他不懷好意,果不其然,當他問郎韻:“……你是否願意嫁給白夙,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忠誠於他,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嗎?”
郎韻啟唇,尚未回答,隻聽牧師搶道:“我不願意。”
說罷神袍一甩,一秒變成欠揍型的白青亦,那不就是那天他們結婚時白青亦那廝的裝扮麼!隻見他抓著郎韻就往外飛。
這特麼的赤裸裸的挑釁搶新娘不是!!!
白夙:“……!!!”
白夙猛的驚醒了。
第一個念頭就是找郎韻,結果臥室裏空無一人。
額頭貼著一張便簽,他揭下來一看,頓時炸毛。
隻見那張紙條上寫著,“和靜盈有約,帶寶寶去遊樂園,今晚不回來吃晚飯,勿念。”
靜盈?我看是白青亦那廝約的吧!!
夢中郎韻與白青亦私奔的場景還在眼前盤旋,睜開眼兩人居然真的見麵去了!
白夙心頭警鈴大作,霎時切換成“情敵出現請注意”一級備戰模式,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蠢蠢欲動。
他騰地一躍而起,三下五除二套上長褲,順手撈件襯衫,連拖鞋都顧不上穿,一個箭步衝出了門。
臨走朝窗外瞥了一眼,夕陽的餘暉染紅半邊天際。
他居然睡了這麼久……
廚娘吳嬸聽見動靜,趕忙從廚房端出在火上溫了許久的皮蛋瘦肉粥,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衝樓上大聲說:“白少爺,是您起來了嗎?”
白夙忙著係扣子:“你怎麼還在這裏?”
通常情況下,廚娘隻會在午晚餐時間出現,不會逗留這麼久,因此他有些詫異。
吳嬸笑著答道:“白太太叫我在這裏,她讓我豬粥,順便講個你談您,你妹歐按時吃藥,她灰常灰常的生氣,回來搜四您,還說等您起來記得吃掉把藥。”
她話說得顛三倒四並且很是詭異,但白夙卻聽明白了。
之前密集使用藥物的經曆,多少對他的健康造成了影響,疲累或運動量大了之後,會感覺胸悶氣短,煩躁心悸。
再加上當初郎韻差點因為生米芾和米妮(雙胞胎姐妹)危在旦夕,他便再次發病,整日整夜的睡不好,之後郎韻帶他看了很多醫生,錢大把大把的扔,換來的是黑漆漆的古怪藥汁和瓶瓶罐罐的藥片。
郎韻挺關注這件事,閑來無事就數他的藥片,一旦發現沒吃……不好意思,家法伺候,書房出門左拐。
這次出差前,郎韻特意給整了大中小三個玻璃瓶,標上早中晚的標簽,依次灌入這段時間該吃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