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裏麵坐著的正是大清早剛從祁紅別墅出來的中央紀委副書記李佑生,他還算鎮定,在猛地往前一衝之後,坐穩了身子,轉身朝後麵看去,隻見那輛車早就消失在濃霧中了,轉過身來問道:“看清楚車牌號了嗎?”
“沒……沒看清……好像是一輛雷克薩斯……會不會發生了命案……”司機驚魂未定地說道。
李佑生臉色嚴峻地沉思了一會兒,馬上拿起手機撥了祁紅的電話號碼。
“啊,李書記……”那邊祁紅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卻又充滿了期待,似乎沒有料到李佑生剛剛分手,就給她打來了電話,還以為副書記回心轉意準備接受她的建議了呢。
李佑生有點氣急敗壞地說道:“我剛到避災中心的大橋,這裏發生了槍擊……有輛車還試圖撞擊我……現在我親自向你報案……”
“啊,”祁紅一聲驚呼,隨即急忙說道:“李書記,請你相信,這絕對是一個偶發事件……也許是刑事案件,你可不要多想……”
李佑生冷笑道:“我不管是什麼性質的事情,我讓你馬上以保護調查小組的名義派遣武警在這一地區警戒,你必須對調查小組的安全負責,否則,我要向上麵彙報……”
祁紅急忙答應道:“調動武警需要時間,我這就跟總隊的領導聯係……不過,我馬上讓公安局派公安特警過去。封鎖那一帶……您放心,我將用我的黨性保證你們在臨海的人身安全……”
說著,祁紅稍稍頓了一下,猶猶豫豫地繼續說道:“李書記,雖然昨晚我們的意見沒能達成一致,但是……我仍然感到很愉快,隻要你願意,我們隨時都可以見麵直接溝通……”
李佑生好像被戳到了痛處,憤憤地掛斷了電話,衝呆呆愣在那裏的司機喝道:“趕快開車……”
司機一聽,盡管他還不清楚坐在車上的這個老男人是什麼角色,可一聽他開口就是指揮調動武警,還說要保護調查小組,不用說是個大人物,於是戰戰兢兢地不敢再多說話,趕忙發動汽車快速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不過,幾個小時之後,他就通過對講機,把今天淩晨這段傳奇的經曆和同一頻道上的臨海市出租車司機進行了分享。
這個消息很快就像迷霧一般在全城傳播開來,並且越傳越玄乎,最後竟演變成今天淩晨有人在臨海市陰謀刺殺中央領導,沒多久,全城的人都知道在市避災中心住著神秘的大人物。
這個消息自然很快就傳到了消息靈通的劉蔓冬耳朵裏,當時她剛剛給幹女兒劉幼齡聯係上,正準備出門,聽完柴進說完這個聽來的消息之後,呆呆的半天沒說話,最後才陰沉著臉問道:“昨晚停在外麵的那輛車是什麼牌子?”
柴進擔憂地說道:“好像是雷克薩斯越野車……”
劉蔓冬慢慢走到沙發上坐下來,長長歎了口氣說道:“看來老六不會再回來了……他這是再向我示威啊……”
“老板,你在說誰?”何亮忍不住問道。
劉蔓冬沒有出聲,摸出一塊手絹擦擦眼睛,似乎在為幹兒子的死難過似的,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既然那邊又是警察,又是武警的……避災中心暫時不用去了,你們準備準備,我想離開一段時間,看來,這個家也不安全了……”
韻真由於心裏有事,睡的並不踏實,天剛亮就起床了,按照秦笑愚的意思匆匆給徐萍交代了幾句之後就往家裏趕,因為她的手機被秦笑愚拿走了,擔心母親有事跟她聯係不上,所以想著回家讓韻冰給母親打電話。
一進家門就看見韻冰穿著一身睡衣正在擺弄著筆記本電腦,看見姐姐從外麵走進來,一雙眼睛就像看外星人一般盯著她。
韻真被妹妹看的臉上泛起了紅暈,不過一想到她有可能和那個劉斌合起夥來騙自己,就感到一陣惱火,沒好氣地說道:“盯著我看什麼?難道我臉上有花?”
韻冰哼了一聲,充滿妒忌地說道:“一晚沒睡吧……我以為你起不了床了呢……媽跟你聯係不上,剛才打電話來了,說是中午才能去臨海縣上墳……”
韻真瞪著妹妹質問道:“你是不是在媽麵前又嘴長了,你跟她說些什麼?”
韻冰嘟囔道:“自己做的事情,難道還怕別人說?”
韻真走過去在韻冰的頭上推了一把,大聲道:“我警告你啊,有關我的個人事情,你少管閑事……多操心你自己的事情,今天上過墳你就別回來了,柳家窪的公司你究竟還想不想幹,不想幹的話,我就另外找人了……”
韻冰這才軟下來,嬌嗔道:“誰不想幹了……人家剛剛死了丈夫,總要哀悼幾天吧……這不,人家東西都收拾好了,上完墳直接去柳家窪了……”
韻真狠狠地瞪了妹妹一眼,本想好好問問有關劉斌的事情,可想想自己目前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韻冰參與了這件事,如果冤枉了她,姐妹感情自然也會受到影響,再說,匆匆忙忙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還是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