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石建軍三下五除二,稀裏嘩啦吃完了那碗麵,看看坐在門口位置上那個神情冷峻的男人已經不見了,便站起身走出了飯館,一邊裝作悠閑的樣子剔著牙齒,一邊琢磨著是不是現在就去銀行那邊把自己的車開走,可隨即又改變了主意,扭頭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公交車站,一輛巴士剛剛停穩,他忽然就一路狂奔跑了過去,在巴士即將關門的時候跳了上去。

媽的。看你們還能不能跟得上老子。

石建軍感到一陣興奮,骨子裏那種喜歡冒險的性子又占了上風,心想,隻要甩掉了警察,就不存在違不違反規定的問題了,要想徹底自由,就必須擺脫他們的一切掌控,想到這裏,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機,馬上從口袋裏掏出來關掉了。

不過,石建軍也就興奮了一會功夫,當他從車窗裏看見緊跟在公交車後麵的幾輛轎車的時候,不免又是一陣沮喪,心想,自己怎麼忘記電影裏麵另一種畫麵了,那些便衣一般都是坐在一輛汽車裏,緊盯著目標的一舉一動。

如果目標是個重要人物,負責盯梢的車還不止一輛呢,剛才自己跑過去跳上車的情形自然逃脫不了他們的眼睛,沒準跟在公交車後麵的幾輛轎車中,有一輛就是警察的眼線呢。

看來坐在公交車上還是無法徹底甩掉尾巴,也許應該去一個人多的地方,比如大型的超市酒店,利用那裏的人群和眾多的通道來擺脫追蹤,自己不過是個小人物,想必公安局不會興師動眾,即便有三四個人,想在那麼大的範圍內盯住自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到這裏,石建軍就走到公交車的門口,眼睛盯著接到兩邊,打算一看見附近有大型的酒店和超市就馬上下車。

正好,公交車開進了一個站台,對麵雖然沒有大型的超市和酒店,卻有一家大型的人民醫院。醫院也一樣,那裏麵不是穿白大褂的就是臉色蒼白的病人和無精打采的病人家屬,警察在那裏一眼就可以認出來,再說,這家醫院有好幾棟樓,樓與樓之間都有天橋連接著,就像一個巨大的迷宮,別說監視人了,即便他們在裏麵轉一圈也會暈頭轉向。

石建軍覺得自己就像是電影裏那些被敵人追蹤的情報人員一樣,正在利用各種手段和他們周旋,並且勝利在望,一時感到既忐忑又刺激,渾身充滿了力量,公交車還沒有停穩,就飛身而下,接著一刻不停地衝進了地下通道,幾乎用百米賽跑的速度穿過長長的地下通道,來到了馬路的另一邊,站在那裏氣喘籲籲地看看馬路對麵堵作一團的汽車,心裏一陣得意,心想,起碼把那些坐在車裏盯梢的警察甩掉了,他們總不能開著車飛到這邊來吧。

因為剛剛進入冬季,流感肆虐,門診大廳裏人滿為患,石建軍混跡在人群中上了一部電梯,然後在四樓下來,正好有一個護士匆匆走來,他問明了去配樓的天橋所在,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過去,那模樣就像是家裏有人馬上就要不行了。

配樓是住院部,這裏的人明顯比門診樓少多了,石建軍停下來觀察了一下走到後麵,除了護士和幾名穿著病號服的住院病人之外,沒有發現一個可疑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想象著警察此刻正為失去了自己的蹤跡而亂作一團,心裏一陣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