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要罵就讓他罵吧,如果我不爭取的話,那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那我也將對不起許多人了。
我鼓起勇氣,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可是,我剛剛說了一半,隻見到吳三桂猛地抬起了右手,我驚愕的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聞得啪的一聲,頓時我覺得左臉一陣劇痛,然後是一陣火辣辣的尖痛通過了我的神經末梢傳遍了我的全身。
在我的驚愕與不相信中,吳三桂落下“以後我的事,你不要理,也不能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就走了。
我能想到一千種一萬種可能,我也能想到無數種會發生的事情,可是我怎麼也不能想到吳三桂竟然會打我。
我不知道我那一瞬間是怎樣的想法,也不知道那一瞬間我是什麼樣的心情,我知道那一個時辰裏,我隻是呆呆的坐在那裏,驚愣在那裏,然後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痛,心卻是冷冰冰的痛。
我對著鏡子,看著那五道手指印清晰的印在了那已經腫得老高的臉頰上,我輕輕的撫摸著那紅腫的臉頰,不斷的搖頭,不知什麼時候,淚水已經浸滿了臉頰,那淚水流過那紅腫的臉頰,好像慢慢的滲入了皮膚,然後一直順著血液流到了心房,讓那已經冰冷的心好像要結了冰。
我希望這是一個夢,我希望這是一個幻覺。
可是一切都那麼清晰,可是我的臉頰那麼疼痛,讓我不能不回到現實中來。
吳三桂竟然打我,竟然真的打我了,難道他真的不愛我了嗎?難道他膩了嗎?難道我在他的心中已經是可有可無的地位了嗎?
我曾經想到吳三桂會不會有一天不愛我了?但是這一天還是來了。
雖然一個男人打女人,好像非常的正常,好像在現實的生活中,好像幾乎所有的男人都會打過自己的妻子,但是當真的發生的時候,那碎裂的不僅僅隻是感情而已。
女性自古以來就好像是一個弱性的群體,一直被壓迫,一直被限製,一直沒有任何的權利。
可是我能反抗嗎?
我反抗不了,我也不能反抗。
我忽然覺得是那麼的無助、寂寞與無奈,往事慢慢的一一從我的腦海中走過,每一個認識的人栩栩如生的從我的腦海中走過來,他們對我微笑,對我怒罵,對我哭訴。
我忽然想到了江南,想到了那煙花多彩的江南,可是我知道我永遠都回不去了,那江南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江南了。
我忽然發現我的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說得上話的人了,我身邊的那些丫鬟隻會對我俯首聽命,隻會說自己該死,我想起了各個不同時期的丫鬟們,想到她們,我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人總是在某一個階段就會想起某些人,然後就會不由自主的許以微笑,這是一種蒼老,也是一種幸福。
我也想到了我和吳三桂在一起的日子,想到了那些山盟海誓,想到了那些海枯石爛,人生若真如初見,那該多好?
吳三桂還是沒有放過桂王,他引兵一直殺了過去,威迫著別國的國王把桂王乖乖的交了出來,然後殘忍的把桂王殺了。
漢人的最後一個象征的朝代結束了。
吳三桂非常得意的班師凱旋了,他現在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雲南王、西南王、西北王,除了京城裏的那個象征著無上權力的皇上之外,他好像就是另外一個皇帝。
朝廷對吳三桂的嘉獎非常多了,這天吳三桂叫人來請我過去大殿。
如果是往日,我肯定非常的高興,可是這次我沒有感到半點的高興,我竟然是那樣的淡定。
來到了大殿上,我發現已經許多人在這裏了,都是吳三桂的那些妻妾,張慕夢也在。
吳三桂請我坐了下去,拿出了一份聖旨。
我非常平淡的看著吳三桂。
吳三桂環視了一遍我們,然後朗聲說:“朝廷為了嘉獎我吳三桂,所以特許我設立平西王府,同時也要求我設立王妃,現在你們都在這裏了,我想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
吳三桂說完此話,在座的眾人馬上議論起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了一種期許,我明白眾人的意思,這是一個莫大的榮耀。
如果是在一年前的話,我也會和她們一樣的期許,但是現在我竟然沒有半點的等待。
當等待成了寂寞後,等待就是一種平靜。
吳三桂卻望著我,對大家說:“在座的各位,你們都是我吳三桂深愛的人,但是圓圓跟了我最早,也一直陪在我的身邊,自古以來,皇帝都是立長不立幼,我吳三桂如果立你們在座的每一人,可能都有人不服氣,但是我如果按照長幼去立,卻無可厚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