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娘親落淚(1 / 2)

前言一句:她向來相信人隻有這一輩子,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活,專守著那些所謂的“道德經”,“世俗觀念”,專在意那些所謂“別人會怎麼看”,“別人會怎麼說”,那便是白來人世走了一遭,即使活了很大歲數才壽終正寢,也不過一輩子都是個“傀儡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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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鳶初嚐這情味,便遭此變故,自然是難受了幾日。

然而這難受歸難受,難受過後這生活還得繼續,太陽每日還是照常升起不是,那街頭的小販每日還是照常吆喝不是。

一日,她百無聊賴的在街上亂逛,忽而瞥見一處賣團扇的,便走近了仔細的瞧了瞧。

結論是:這京城的繡功竟也這樣俗氣。

因魏府做的便是這布匹,刺繡的生意,因此各式各樣的繡工活兒,雪鳶自小都沒少見過。這見得多了,自然就看什麼都不稀罕了。

偏偏有一日,她在她娘親的櫥櫃裏瞧見一把樣式很是別致的團扇,那扇麵上的繡功竟是活靈活現的,完全不同於以往那些她見過的固定的紋樣。那樹上的花朵竟像是剛盛開的一般,那鳥兒像是振翅欲飛的模樣,一切都像是活的一般。

這繡樣“一活”便不得了,勾住了雪鳶的眼,勾住了雪鳶的魂。

隻是她當時並不知道繡這扇麵的人正是她娘親的親妹妹。

然而斯人已逝,自此再無人有這絕佳的奇思妙想和刺繡功夫。

雪鳶當時一下子明了自己要什麼了,她要仿著這樣子學,重現這活靈活現的繡工。

自那之後,她還真是使出了十分的力氣來參透這繡工活。

她娘親看到她很是認真的樣子,欣慰的點了回頭,道:“總算是像個女孩子樣了。”

這言外之意是雪鳶以往的做派很有些“不像個女孩子”。

雪鳶此時正在傷情,很是需要些事情來“移情”的。是以,這街上的匆匆一瞥提醒了她,她想要重新撿起這刺繡的技藝,搞不好還能拿到街麵上賣錢,這多半個京城的人,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街頭布衣都要搶著來買她的繡工活兒。想到這,她甚是滿意的樂了。

於是她顧不上再傷情,在街上買了些布料,扇麵,刺繡的針線等一應工具,便歡歡喜喜,腳步甚是輕快的走回她二師兄的住處。

哪知道,尚未走到門口,她二師兄就過來迎了,一邊疾步的走,還一邊煞是著急的說道:“哎呦,我說師妹,你這是跑到哪兒去逛了。魏夫人在屋裏等你呢。”

雪鳶聽到這話,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慘了,慘了,她娘親竟親自來拿她了。

下一步,是挨打還是挨罵?

想到這,她害怕的不敢進去了,腳步也甚是躊躇。但是又轉念一想,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橫豎是躲不過這一天的。

於是她隨著他二師兄進了屋子。

這趙挽成隻說了句:“魏夫人,雪鳶回來了。”說完,他就腳底抹油,溜了。

雪鳶心裏暗罵:這個膽小怕事的家夥,看我落難至此,竟隻顧自己逃命去了,唉。

雪鳶雖則進門前給自己打了打氣,然而待真一見到她娘親,心裏還是很畏懼的,於是她連頭也不敢抬,低著頭搓著自己的衣帶,哆哆嗦嗦的開口叫了句“娘親。,然後微微抬眼,偷偷向她娘親所在的方向瞟去。倏地發現她娘親眼角竟然閃著淚光,表情還甚為擔心憂愁。

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荒唐,讓她娘親操碎了心。

她一下子撲入娘親的懷裏,享受著那熟悉的體香。少頃,她仰起頭望著她娘親道:“您生我氣了麼?”

魏夫人無比愛憐的撫摸著女兒柔軟的發絲,說道:“你自作主張,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一個人跑到這麼遠的地方,我怎能不氣?可是我更多的是擔心。這世道這麼亂,你一個女孩子......”

雪鳶打斷她,道:“都怪我不好,我太任性了,讓娘親擔心。請娘親責罰。”說完,她將娘親摟得更緊了。

雪鳶打斷她其實是別有用意的,因為她速來素來知道娘親隻要一說到女孩子的問題上就會扯到女孩子應該好好的呆在家裏,等著家裏給尋門好親事,便乖乖的嫁過去,孝敬公婆,相夫教子,一輩子衣食無憂......如此雲雲。

每每此時,她就聽得甚是不耐煩。因為她向來相信人隻有這一輩子,如果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活,專守著那些所謂的“道德經”,“世俗觀念”,專在意那些所謂“別人會怎麼看”,“別人會怎麼說”,那便是白來人世走了一遭,即使活了很大歲數才壽終正寢,也不過一輩子都是個“傀儡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