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鬼節相遇(1)(1 / 2)

前言:一個人若隻是單純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無趣,大抵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覺得生活本就該如此。但若是偏偏此時又有個過得“春風得意”之人時不時的在一旁“敲敲邊鼓”,那這人就頓感度日如年了。大約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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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常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然而北鎮撫司的百戶大人霍焰卻覺得這婊子也可以很無義,戲子亦可以很無情,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都是被“此二人”坑了,從此迷了心智,失了“道行”,累得受苦一生。

不過這個故事並不是關於他的,而是關於一個江南富商之女魏雪鳶。

大明天啟五年,雪鳶年方十五,在家裏呆的實在無聊,便生發出許多百無聊賴的感慨。

這一日她慢慢掛起窗簾,觀落花輕飄,細雨蒙蒙,觸目傷情。

一個人若隻是單純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無趣,大抵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覺得生活本就該如此。但若是偏偏此時又有個過得“春風得意”之人時不時的在一旁“敲敲邊鼓”,那這人就頓感度日如年了,大約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沒錯,凡事都怕比較,這就譬如說一個胸無點墨之人最忌諱與那博識多才、侃侃而談之人共處一室;一個家徒四壁之人最不願與那衣著光鮮、錦羅玉衣之人同席而坐。

現下,雪鳶的二師兄就好比是那“敲邊鼓”的,他因前兩年得雪鳶的母親魏夫人的資助,在京城的錦衣衛謀了職,自此便過的很有些“瀟灑恣意”。

是不是真的那麼“瀟灑”,那麼“恣意”,這魏府的人也無從得知。

反正他寄給雪鳶的信件裏,字裏行間都是這麼個意思。

於是,雪鳶獨坐家中,看著窗外的花開花落,雲卷雲舒,一麵感慨著自己的窮極無聊,一麵又羨慕著師兄的豪情逸致。

幾乎是突然間,她決定了,她也要像他那樣瀟灑,恣意,豪情一回。

她打定主意要去那遠方的京城尋她二師兄玩耍,也見識一回他信中洋洋灑灑描繪的帝都的紙醉金迷,車水馬龍。

但是這件事,她是絕不敢讓她的母親魏夫人知道。因她是家中獨女,父親又早逝,母親對她稍顯溺愛些,但是溺愛歸溺愛,魏夫人這個人是很有些原則和底線的。魏夫人不準你做的,你若偏偏要做,那自然是逃不過一頓雞毛撣子的伺候。

話說雪鳶原本有兩個師兄,皆是被魏夫人收養的家丁的遺孤。此二人皆比雪鳶大上幾歲,自幼與雪鳶一起在魏府上拜師學藝。魏府做的是布匹,刺繡的生意。不過魏夫人讓他們學的卻與生意完全不相幹。而是請人教授他們一些生存技能。比如說武藝,比如說醫術。

教他們習武的師傅是魏府的專門負責訓練家丁打鬥技能的梁師傅。梁師傅年過四十,武藝很是高超,為人卻極和藹。不過和藹歸和藹,梁師傅教授起武藝來那是半點不馬虎,尤其對雪鳶的兩位師兄。

對雪鳶嘛,梁師傅時常是睜隻眼閉隻眼,這一方麵呢,因為雪鳶是個女孩子,身體也生的瘦弱些;另一方麵嘛,雪鳶畢竟是東家的獨生女,若下手重了,真打傷了,也怕東家難免心裏別扭。這也就造成了雪鳶在武藝方麵十分的不長進。

說道這醫術,倒是並不用請外人來教授,雪鳶的爺爺賽神醫就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賽神醫年過五十,在當地行醫多年,又會些推演之術,因其醫術高超,又時常布施窮人些藥材,很受當地人的尊重。當地人都稱他賽神仙,據說是隻要是他想救回來的人,那便是黑白無常也帶不走。

不過對於賽神醫本來的姓氏卻有多種說法,一說他本來就姓賽,另一說他應姓魏,否則他唯一的孫女雪鳶為何姓魏來著?再一說他既不姓賽也不姓魏,而是隱姓埋名了,甚至他很有可能和魏夫人並無關係,隻不過是魏夫人尋的一個依托,一個女人做這麼大生意總是難免遇到麻煩,家中沒有男丁難免遭歹人欺負。

但是到底事實是什麼,沒有人知曉。況且賽神醫在當地是相當受人尊重的,也沒人那麼無聊一定要嚼魏府的舌根。

說道跟爺爺學醫,雪鳶確是比她那個木頭腦袋的二師兄強出不少,可她空有些激靈勁,卻總少些努力用功,因此還是樣樣敗在她大師兄之下。

這雪鳶畢竟當時年幼,這年幼嘛自然愛聽好聽的,可是她大師兄把這一概的讚揚都搶去了,她小孩子家家自然心裏不是滋味。她心裏不是滋味,卻不想著從自身找原因,偏偏要尋她大師兄的麻煩。

雪鳶拉了她二師兄一起,在門外拜了土堆,共同發誓說二人定要與大師兄生分了,這個處處優秀到處討喜的家夥真真是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