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熟悉的笳音,望著這個曾經朝思暮想的身影,我靜靜地站在那兒欣賞著,感慨著。麵對眼前如詩如畫的美景中那個手持著笳管奏出動聽音樂的宮裝女子,我仿佛進入了夢幻之中。她就是我一直在苦苦找尋著的,在趙家鎮一別之後再也未見過麵的倩姐。
正當我沉醉其中,一聲“娘娘”不但打斷了那悠揚的笳音,也如同一盆冷水將我澆醒了過來。
“娘娘”?誰是“娘娘”?可是望著倩姐和那個宮女談笑風生,從那隻言片語中,我幾乎心都碎了。倩姐真的成“娘娘”了,好像還是什麼“淑貴妃”,想想也是,這裏是皇宮啊,生活在這兒不是皇上的女人,就是伺候他們的宮女。望著倩姐那一身雍容華貴的打扮,以及發自內心的喜悅,看來她現在生活的非常開心,我已經沮喪地準備離開了。
回頭走出了幾步,想起以前那刻骨的思念,我還是有些不甘心,不自覺地我又伸手摸出了當初倩姐親手遞給我的那支銀簪,我也似乎找到了一個回去的理由。
當倩姐獨自一人緩步回房的時候,我已經早一步在她的房間裏等待了。
見到我突然出現在眼前,倩姐自然是大吃一驚,但很快便開心地衝上前來,高興地說道:“風弟,真的是你嗎?你怎麼會到這裏來了?我是不是在作夢啊?”
感受到她的關心和喜悅,原本心中的那一絲責難也化作了片片柔情,“倩姐,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找得你好苦。”
一陣唏噓之後,我再次提出了一直以來心中最大的疑問,“倩姐,你當時讓我去保州找你,可是我去了好多趟,你並不在那兒啊,最後連你在保州的親戚怎麼也不見了蹤影?”
倩姐微微歎了一口氣後,才開口說道:“得到契丹探子已經出現的消息,當天晚上我們就離開了趙家鎮,一路向南,本來是說去保州投奔親戚的,可是行了幾日,聽說戰事吃緊,朝廷的大軍紛紛潰敗,保州很可能會是契丹人下一個攻擊的目標,於是爹爹就決定繼續南行,幹脆一股作氣來到了汴京。”
倩姐有些歉意地望了我一眼,“後來我也讓人帶信去了保州,卻沒想到良叔見信後直接來了汴京。聽他說你去了應天府的仙客來客棧找一個嚴掌櫃,可是後來我托人去應天府找你,回來卻告訴我那兒沒有嚴掌櫃,自然也沒有你的消息。這之後就徹底斷了你的音訊。”
原來倩姐也一直在找我啊,我的心裏立刻變得好受了許多,至於那個應天的仙客來本來就是飄雨樓的秘密據點,自然不會向普通人透露什麼,就連我那次去,拿出了窮丐的信物,也和我磨蹭了半天。
“倩姐,那你怎麼會住到這皇宮裏?還當了什麼‘娘娘’?”我問出了我最關心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