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道上,鳴聲上下,君澈站在小木屋前,靜靜的等待著。軒宇已經進去了快半個小時,但木屋卻如同一張能吞噬一切的巨口,吞下了軒宇而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但君澈上輩子就是一個軍人,最不欠缺的就是等待,他靜立在房前,看著在林中撲騰的不知名的鳥雀,心情和表情一樣平靜。
木屋內,軒宇坐在一張木桌前,平靜的凝視著桌後的身影。以他的實力,即使不激發原紋,不使用原力,他周身的殺氣都能讓一般人肝膽俱裂,但他對麵的老人雖然麵容枯槁,氣息輕微,周身透露出一股衰朽的味道,卻能在軒宇的凝視下神情自若的喝酒,甚至伸出一根小手指不停的摳著鼻孔。
“方師,你考慮的怎麼樣?”軒宇沒有半分不耐,甚至還恭恭敬敬的給老人添了一杯酒。
老人嘴裏吚吚啞啞了半天,似在哼什麼小曲,然後轉過頭看著門,他的眼睛浮現一團光芒,光芒裏倒映出門前君澈的影子!
他看了半天,眼睛裏的光芒逐漸消失,這時他才又慢悠悠的說:“羽兒啊,在我引領的學生裏,你天賦不是最好的,但是你卻是最厲害的,知道為什麼嗎?”
軒宇沉默了一會兒,說:“不知道……”
“撒謊!”老人打斷了軒宇的話,冷哼一聲,說:“你夠聰明,也夠冷靜,如果不是那件事,現在那個位置就該是你!”
軒宇沒有說話,還是靜靜的看著老人。
老人撚起一顆果仁,搓起果皮吹盡,扔進嘴裏,說:“但是現在你帶他過來,讓我教他?你怎麼知道若幹年後他還會不會是我教廷的人!”
“我相信他!”原本一直沉默的軒宇在此刻卻擲地有聲。
“相信?”老人臉上浮現一絲不屑,與軒宇不屑時一模一樣,他說:“聯邦那位,當年深受教皇信任,結果……”老人沒說接下來的話,不過冷笑連連。
一時間,房間裏陷入詭異的沉默。
屋外,君澈背上出了一背冷汗,剛剛他突然有一絲被窺伺的感覺。這種感覺一閃而過,但就是那一刹那,他感覺自己忽然變成透明的,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他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木屋,不知道裏麵到底住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不過既然是軒宇安排的,應該沒問題。他能感覺到軒宇對他沒有任何惡意,反而極為照顧他,他的眼睛裏透露著一絲溫情,有一點像親情,但不知從何而來。
他胡亂的想著,忽然聽到零的提示聲,有人正從上麵下來。
這座小木屋在山腰處,廣場那裏有一條小路斜著達到這裏,它的門前卻還有一條橫著的小路,從不知通往哪裏。
君澈瞟了一眼,看著四個衣著奢華的少男少女從山上走了下來。小路並不寬,隻能容兩人並排同行。所以君澈前挪了兩步,在背後留出了一人寬的空間供他們通行。
四人有說有笑,很快就來到木屋前,其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少男看著仍站在路上的君澈,眼裏閃過一絲不悅。
但他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直到快要臨近君澈的時候,才猛地一巴掌拍過去,他的手掌上閃爍著淡淡的熒光,如同上好的古玉。
他身邊的人自然注意到了這一幕,但是他們瞟了一眼君澈,便再沒有心思關注君澈,而是繼續他們他們的話題。
眼看巴掌就要落到君澈身上,君澈的身影卻倏的一下消失,巴掌打了一個空,打到了路旁的一株碗口粗的樹上。
劈裏啪啦,碗口粗的樹在這一巴掌下瞬間粉碎!無數的木渣如同利刃飛出,刺穿了近處的樹木,最後直直的插在遠處的樹幹上。
揮掌的人正在詫異,忽然感覺肋下一痛,他還來不及反應,一股巨力從腳下傳來,然後他的身體不受控製,騰空而起,最後猛然摔到了台階上。
看著摔倒台階上的身影,君澈眼裏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剛剛如果不是有零的提醒,恐怕他已經去鬼門關了。
而他的同伴隻看到君澈向旁地裏一閃,然後他們的同伴便飛了出去。雖然知道同伴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他們還是眸光一冷,身上原力一陣激蕩!
居然都是大天使階位的!
君澈眉頭一皺,右腳向後撤了一步,渾身肌肉緊繃。雖然他們都是大天使階位,但是原力的雄厚並不能決定一切,如果真的打起來,他會給他們留下一個深刻的記憶。
就在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候,旁裏忽然插進一道聲音:“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