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菲菲在徑自把我和兵兵娃送到了一個出租屋裏,兵兵娃的農家樂果然是沒有了,他和二姨以及娟子都住到了這套簡陋的出租屋裏。
穀菲菲顯然也是來過這兒的,有點輕車熟路的意思。
看著出租屋裏簡陋寒酸的樣子子,依舊亂糟糟的擺設,我的心裏還真的很不是滋味了。兵兵娃原先是有一個和睦幸福的家庭的,他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被我們一家子給連累了的。
我萬分愧疚地朝兵兵娃說:“對不起,姨父,是我們連累了你。”
此時的兵兵娃已經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短短幾天的功夫,這家夥的精氣神都是被什麼東西抽空了似的,剩下的就隻是這個一副顯得有點空蕩蕩的肉皮囊了。
我破天荒地第一回朝兵兵娃道歉,倒把兵兵娃搞得很不適應了,朝我苦笑了一下說:“這個時候說這些能起啥作用,啥作用也不能起了……”
我也知道我的話是不起任何作用的,說:“為什麼不搬回到我們家的那套別墅裏去?何必在這兒住這麼寒酸的屋子?”
兵兵娃又是一臉苦相地說:“你們哪兒還有什麼別墅?你和你媽原先住的那套別墅,其實早就不是你們的了……”
“怎麼可能?”我詫異地叫道。
“怎麼不可能?你們的那套別墅你爸早就把它過戶給了他的那個姘頭了……”
我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真的沒想到我父親居然是這麼混賬的一個人,於是朝兵兵娃問道:“那個賤貨呢?”
兵兵娃當然知道我說的那個賤貨是誰,說:“你爸出事到現在,根本連麵也沒有露過,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那你怎麼說那套別墅會是她的?她人都沒有露麵的……”
“人家根本就不用出麵,喊了幾個人到別墅裏把你們家的東西直接扔出來的,而且人家手裏是有房產證的,當時找了派出所的人,派出所的人說,從法律上來說,人家是有權利把你們家的東西扔出來的……”
聽了兵兵娃的話,我真是有種怒火中燒的憤怒,於是朝兵兵娃說:“姨父,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但是我並沒有告訴兵兵娃我會去找我父親的姘頭算賬,因為我是知道可以在哪兒找到這個女人的。
這個女人是一個美容院的資深會員,每周起碼有兩天上午她都會在那個美容院做護理的。這件事我早就知道,而且很多時候還是我父親陪著她在那家美容院做美容護理的。
我抱定了要找那個女人算賬的決心,卻不露聲色,朝兵兵娃說:“姨父,哪娟子和二姨呢?”
兵兵娃說:“在醫院裏守著你爸呢。”
“那我們到醫院去一趟吧。”我說。
穀菲菲又義不容辭地把我和兵兵娃送到了醫院裏。
在重症監護室外邊的走廊上,我見到了二姨和娟子,二姨一下子蒼老了很多,娟子也是一副被霜打了的樣子,看了我也不說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隔著重症監護室看了眼躺在裏麵的父親,原本是要流眼淚的,但是我忍住了。
二姨讓兵兵娃帶我回去,她和娟子在醫院裏守著就行了。我也沒有堅持什麼,和兵兵娃回到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我跟兵兵娃也沒有說什麼話,更沒有做什麼過多的交流,就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打開電視看。
我已經決定要趁兵兵娃不注意的時候溜出去找那個女人了。
兵兵娃或許是太疲憊了,我跟他草草地吃了晚飯,兵兵娃犯困,也不陪我看電視,隻吩咐我要早點休息,然後就進到他的那個房間裏去了,一會兒就傳出打雷般的鼾聲。我於是也關了電視,出了門。
我原本是抱著試試運氣的打算到那家美容院瞅瞅的,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居然在美容院裏正做美容,因為我看到她開的那輛寶馬車就停在美容院的門口。
於是我就候在美容院外,等著女人做了美容從美容院裏出來。
我一直候到深夜十一點半,女人終於從美容院裏走出來了,而且有一個年輕帥哥陪著他。
當我出現在女人麵前的時候,女人愣了一下,在她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走上去,把早就預備好的水果刀抽出來,然後照著女人的腹部和胸口就狠狠地捅了五六刀。
女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呻吟一聲,就倒在了美容院的門口,而陪她的那個帥哥,早就嚇得落荒而逃了。
我知道我幹了什麼,也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但我卻並不害怕,更不知道後悔。
捅了女人後,我並沒有逃走,而是靜靜地坐在美容院的門口,等著警察來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