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打電話到工作室的時候,我正在工作室跟她的設計圖拚命,自從接到“雷克山莊”這項工程後,我就忘記了這是自己第幾次在公司加班了,公司的老總每次一見到我嘴巴就笑到合不攏,在他臉上充分的體現出中國文字“口”字的結構。都說東北人大多長得槐梧高大,個性又豪爽,老總也不例外,說話同時並用他表示器重的鐵沙掌拍打在我弱小的肩膀上,每說上一句拍一下,充分地表現了他對我的器重。隻是他可能沒想過我隻是小小弱女子一枚,每被他拍完一次都得回工作室癱上半個小時,越是他器重的人他拍得越用力,如果哪天有人被他拍出個半身不遂的後果,到那時候也就說明他的能力足以讓全公司的人都甘拜下風。
電話響了很久,我才接起來。還沒等我開口,電話的那頭就傳來林欣尖酸的聲音:“喂,我找顧以靜,我們好久沒聯係了,不知她老人家是否還健在!”對於林欣的毒舌,我永遠都隻有被她打敗的份。
“還好,她說她老人家硬朗得很。”我好氣又好笑的道。
“那請你轉告她呆會十點兒半左右叫她滾出公司,我去接她。”
“怎麼了?我正忙著呢!現在工程才剛開始不久,有好多東西要忙呢!”我一邊說著一邊手腳並用地整理資料,畫圖。至從接到這個工程後,我發現自己又成了一發奮圖強的好青年。
“廢話少說,也不想想咱們三個有多久沒見了,當初你幫我家修房子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賣力呢。”說話的口氣酸得要死。
“行,行,行,我錯了,行了吧?當初幫你修房子的時候沒有先把你拉到一邊去,結果踩到你尾巴了。”
“什麼?”林欣一下反應不過來,愣了一下,突然提高了嗓音笑道:“行啊,顧以靜,什麼時候學會拐著彎罵人了,看來你們公司風氣不行啊!”
我咯咯笑了兩聲,接著道:“得了吧,再跟你侃下去,咱們還去不去了?”
“行,關琳剛才來過電話,說已經在那邊等著了,最近她可得瑟了。”林欣神秘兮兮地賣完關子幹笑兩聲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有點兒好奇地掛上電話。開始收拾桌上的資料跟設計圖,臨出工作室時,我把落地窗的玻璃當鏡子照了照,利落的短發配上偏小的瓜子臉,沒變,黑眼圈,變大了。
時間距離林欣說的還有十分鍾,我慢條斯理的步出公司的大門,早春的夜晚有點兒冷,我攏了攏外套,習慣性地把雙手放到嘴邊哈出一口暖氣搓了搓。當我正在左右環顧著林欣的身影時,突然地麵上燈影恍動,一陣頭皮發麻,在回頭之際,一輛紅得發亮的跑車正對著我直衝了過來,絲毫沒有想要減速的意思,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大步,車子“嘰”地一聲急刹剛好停在我剛才站著的位置上,腦海立馬浮現自己被撞飛的情景,我驚魂未定地瞪大雙眼企圖把車窗盯出兩個洞,想說是哪個找死的不帶眼還想拉個墊背的。
半晌,隨著車頂慢慢敞開,林欣佼好的臉蛋笑容可掬地出現在我麵前,這個笑容,如果剛才差點兒被撞到的人不是我,而是任何一個男人被撞死了都心甘情願。
“嗨!小妞兒,上車吧!”說話的同時稍稍一偏頭,表情多了一絲捉弄成功的意味。
打從大學開始,我跟林欣、關琳倆人就認識,那時林欣在我們學校也是小有名氣,每天開著不同款型的跑車來學校,而且每次都會興致勃勃地載著我和關琳去飆車,怎麼危險怎麼開,好幾次把關琳嚇得直接送學校的醫療室,後來才知道林欣的父親年輕時是國際賽車隊的隊長,退休後自己開了家公司組織了一個車隊,林欣打小就在車隊裏打滾著長大,八歲就開始學會開車,所以剛才在看到是她開的車時,顧以靜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繞到車子的另一邊打開車門時,我皮笑肉不笑開口諷嘲:“謝謝你剛才腳下留情沒撞死我。”
“哪能啊,對於一個建設社會未來做出莫大貢獻的人才,撞死了,那我得造多大的孽啊!”林欣心情大好的貧嘴。
也正因為林欣火燎火燎的性子我和關琳跟在她身邊也沒少沾“光”。記得大學時有一次,林欣看上學校的跆拳社社長溫偉。在林欣的威逼利誘下我和關琳以給她壯膽為理由陪她一同加入跆拳社,平日裏在我跟關琳麵前一副搶銀行的嘴臉,一到溫大帥哥麵前立馬就林黛玉附身似的風一吹都散。震得我跟關琳雞皮疙瘩抖滿一地。有一段時間都沒敢吃飯,就怕吃飽了,看著胃受不了。
不過,話說回來,都說情場逢敵手,林欣也不例外,隻是她這一敵手來頭不小,是社裏的副社長,人家可是打從小學開始就惦記著的,數年來為溫大帥哥排除了不少蒼蠅。我們三個扔一塊兒,頂多就三隻排頭蜜蜂。還沒聞到花兒香,黃副社長就開始對我們因“材”施教,在黃副社長的教導下,很快,我們三個被整得跟外貿單似的差點兒沒提前畢業。
車子穿過華燈初上的繁華街道,在林欣新開的酒吧門口停了下來,酒吧的值班經理一看到是他的米飯班主來了,立馬哈著腰就湊了過來:“您來了,這段時間的生意可紅火的很啊!還是老板您有辦法,新請來的幾個鋼管女郎受歡迎的很啊!”值班經理一邊說著一邊領著我們往大廳方向走。
“行了,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林欣端起可以媲美老佛爺的架子兩三句的打發了他。
轉身一拉開大門,強勁的音樂聲轟得我腦袋一陣暈眩,再望眼一看,不得了,台上的鋼管女郎正風情萬種,不,風騷萬種的扭動著她的水蛇腰,引得台下黑壓壓的一群人也因她的扭動歡呼聲、輕挑的口哨聲四起。場麵不容小視的振憾。
林欣帶著我有點兒困難的擠過人群,我跟在林欣的後頭顧著看全場的沸騰點兒好幾腳差點兒沒踩上林欣的後腳跟,打心眼佩服著這些專業女郎的身體柔軟地每個關節感覺都對不上號似的。
終於越過人群,林欣回過頭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我立馬會意的賠上笑臉堅起大母指故意特別虛偽地奉承了一句:“你真是太有生意頭腦了。”說完自逕往關琳的位置走去。
整個人毫無形象趴到桌子上的關琳正用她那無辜的大眼楚楚可憐地直盯著我們看,任誰看了她這表情都心生愧疚,因為自己的遲到而恨不得在她麵前以死謝罪。曾幾何時,關大美人也用這號表情,在學校風摩一時,大學期間總有不少男同學主動進貢,為我們三個省下不少的生活費。為我們四年的大學生活作出了不少的貢獻,也是佳話一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