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曆景順十一年春, 李果子丁憂一過就上了起複的折子, 帶著自己的政治抱負一家往京城趕去。

李果子離開商河縣的時候,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生自己養自己的地方, 不出意外等到致仕才能回來。

李果子致仕的時候是從四品, 延州府的知府, 現在要起複自然也不低於這個官職, 可是延州府的這任知府自上任以來就興修水利,興辦學堂,完成李果子未完成的事業, 工作是幹的風風火火,李果子自然是回不去了。

最後吏部調令一下來,李果子領了廣東福州知府的差, 還是從四品, 統管整個福州府。

不過福州知府可是個肥差,它是大曆通商口岸所在, 大曆每年來來往往的船隻都要停泊在那裏, 光這裏的稅收就站了整個大曆的兩成, 而且還離著東南水師很近, 倭寇三番五次登城的地方就是福州府的隔壁株洲府。

李果子一接到這個調令不可謂不驚訝, 福州府知府的位置可是個大熱門, 掙它的人都能擠破頭,而且這個位置向來都是皇帝的心腹擔任,難不成自己現在已經是皇帝的心腹了!?

李果子不明白可是魯尚明白啊, 暗中提點了一下, “知道咱們大曆最缺什麼嗎?”

李果子又不是傻,隻是有點懵逼,聽得魯尚言語裏的深意頓時明白了,“銀子啊!你是說皇帝讓我去福州是撈銀子?”

“你說呢,水利基本上兩三年就要興修一次,三年前又跟大月打了一仗,現在皇帝還心心念念著給自己修皇陵,這些不都需要銀子啊!”魯尚這幾年在京城不是白混的,消息靈通的很,“而且邊陲這三年也著實不太平,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海上開戰,沒有銀子怎麼能行!?”

李果子聽罷點點頭,那皇帝調自己去福州也不難理解了,看中了自己的實幹能力了,也看中了自己的掙錢能力了。

“你心裏有個數就好,你是福州府裏的一把手,那裏魚龍混雜亂的很,說不定是誰的人了,不過廣東巡撫可是聖上的鐵杆心腹,萬一有什麼事你就去找他!”魯尚接著就給李果子普及了一下廣東官場的情況,聽得李果子連連點頭,還自己畫了一個關係圖。

兩人談完之後,李果子問了自己最想問的事,“三舅哥,你待在京城已經有十年了,才爬到正六品,你就不打算出去曆練一番?”

魯尚頓時笑了,笑得一臉意氣風發,“去,怎麼不去,不出意外我會去雲南!”

李果子很吃驚,雲南那個地方多山多草多蟲穀,還是邊陲之地,窮的要死,那些夷人更是不開化,連官話也不會說野蠻的很,想著就自然問了出來,“你怎麼去那個地方?就不怕苗女弄死你?”

“想什麼呢你,你不去招惹苗女,苗女會來搭理你?”魯尚很無言,也不知道這人想到哪裏去了。

好吧,李果子承認自己有點想歪了,可是魯尚這中年大叔的樣子確實還挺吸粉的,說不定真能勾搭一個苗女回來呢!

福州府魚龍混雜,各路神仙都有,剩下的就是比手腕和背後站著的人了,李果子背後勢力真不缺,站著護國公府和皇帝,可是手腕著實有點不夠看,自從房思琪死於那場戰亂中之後,李果子就沒有趁手的人,最後還是尹之問推薦了尹家一位才華橫溢但是履試不中的子弟。

大曆景順十一年夏,李果子帶著全家走水路,一路南下,踏上了為大曆國庫和皇帝的私庫使勁撈銀子的路。

同年十一月,大曆爆發了史上最大貪汙案,涉嫌人物之多,牽連之廣,幾乎牽連了整個廣東官場,就連皇帝的那位鐵杆心腹都沒有逃脫,當即震驚朝野,皇帝為此大發雷霆,下令抄家並且把他們發配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