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我來替你打幾鍋豆腐,說不定以後你的豆腐還會賣得更好。”四娘見有名還是勉強的應付著自己的話,心裏就有一點不高興,你自己打豆腐都是我教的,現在還怕我弄壞你的名聲還怎麼嘀。
“你來幫我我自然是高興,隻是現在不是還沒有把豆腐坊建起來嗎,不就是怕你有點累嗎。”有名見四娘臉色有點不好,趕緊說,其實自己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按照慣性在思考問題而已,不過有名心裏也是意識到,四娘畢竟不是自己的娘,一些話還是不能隨便亂說,象剛才自己都沒有講什麼,四娘似乎就有點不喜。
其實四娘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自己的侄子是看著長大的,哪裏能不知道有名是什麼樣的性格。“張有名,我看啊,以後象這種做白喜事的豆腐訂購,你也是可以聯係的,象田中新他們的酒,不管是紅喜不是白喜,哪一家不用他們的酒。送給他們又不要批發價。”四娘知道象這種做酒的,一天也就是幾鍋豆腐,去哪裏買,人家都會給一個零售價的,如果聯係上這類人家的話,就等於是純粹的多了一些利潤。
“嗯,還是四娘腦筋比我轉得快。”有名聽見四娘這麼一說,馬上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心裏卻是不太讚同,白喜酒雖然豆腐會作為一個常菜來吃,但是並不像酒一樣,酒是無論紅白喜事都要,而豆腐卻隻是在白喜事上用得多,如果依靠這個白喜事賺點錢,哪裏是一個長遠的想法。農村人以前同人說是要去吃豆腐,就是去吃白喜酒,而不象後來人們常說的吃豆腐是屬於鹹豬手,或者是沾女人便宜的意思。
“這個張承旭也是一輩子倒黴,沒有過上一個好日子,讀那麼多書算是白讀了。”四娘又把話題轉到了張承旭身上去。然後就講開了張承旭的事情,這張承旭在解放以前是一個私塾先生,教過幾屆學生,象四爺就曾在張承旭的學堂裏念過書,解放以後,象張承旭是一介書生,根本就沒有力氣幹活,身體狀況也就是一般,而且太迂腐,本來按照他的文化,應該是可以去當老師的,可是張承旭不願意去教書,選擇了在家裏耕地,這給了當時的政府也是一種不好的印象,也就沒有給他太多的幫助,在實行責任製之後,身單力薄的他更加沒有辦法把田種好,雖然有三個人的田地,但是連自己的口糧都不能保證。
張緒發年齡大了之後,見家裏的情況實在也是沒辦法生活下去,跟著村裏的人出去打工,張緒發雖然有一些力氣,但是人並不是太勤快,村裏的人也不願意帶他出去,後來還是梁大娘托了好幾次人,才有人帶著緒發出去,象他這種情況,人又不是太活潑,工廠是進不到的,就在菜地裏幫人家種種菜。但是幾百元的工資包吃包住,象緒發來講,已經是比較滿意了,總比在家裏吃不飽要好一些,外麵不僅能吃飽,還能有錢進。
四娘說了一會,感歎道,這人啊,還是要有錢,有能力,沒有能力,在哪裏都不行。有名聽到這裏,這一點他是深有感觸,這麼多年的苦日子,現在算是找到一點事情來做,要不然,說不定年齡大一點,也象這個張承旭一樣娶一個半路夫妻回來做一個伴。有名想到這裏,不禁又想起了四秀的信來,“今天的信是四秀寫來的。”
“我知道,她說什麼啦。”四娘當然知道是四秀寫來的信,她又不笨,有名在外麵沒有一個親戚,誰會給他寫信,但是卻不知道現在有名告訴她這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