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采觴僵硬地站在原地,沒敢抬頭去看。
“為什麼不抬頭看看我呢?”說話之人慢慢地走向了白采觴。
“陛,陛下。”白采觴掛上了一個笑容,猛地抬頭看著眼前的封貉。
“我還是更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封貉微微笑了笑,認真地看著白采觴,“是想來找誰?”
白采觴本來還想找個理由應付過去,但是這會兒實在是沒有必要了,索性也就直說了:“雲淩在哪裏?”
“他啊。”封貉眼神似乎在回憶什麼,眼眸中沒有聚焦什麼東西,“我就是挺看不慣他的。”
“你有什麼看不慣他的,他為了成為你的樣子,經過各種訓練,甚至麵容有微小的變化都要用各種藥物調整過來,二十多年他沒有一次認認真真地用自己的樣子活過,一直在你的影子下,你有什麼資格看不慣他?”這是白采觴看這篇文以來最深的想法,反正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白采觴自然知道這次任務肯定失敗了。
封貉聽著白采觴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這笑聲在整個空間裏回蕩,不知道為何白采觴聽著居然有些難受。
“這是他告訴你的?”封貉看向白采觴,眼眸中閃過很多情緒,多的讓白采觴無法判斷。
“不需要他告訴我,我自然是知道的。”白采觴撇過臉,不想看他,她不敢承認的是她居然對著封貉這個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但是如果他已經把雲淩處理掉了的話,她是不應該有這種情緒的。
“我從一出生就被人下了毒,母妃千防萬防也是沒防住,可是怎麼能防住呢,畢竟授意下毒的人可是她最愛的那個高高在上的所謂父皇啊。”白采觴沒有理會封貉,封貉也不在意,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著。
“三歲的時候,母妃就被病逝了,但是我一直很清楚,背後的凶手是誰,曾經還試圖對那個父皇抱有某種希望,然後卻發現他一直知道這一切,而且樂於享受看到這一切。”
封貉說到這裏的時候白采觴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小孩子滿含希望地看著他的父親,希望他的父親幫他報仇,然而卻發現那個父親高高在上,完全不理會他,甚至會告訴他:“想報仇,那你得自己去報。”小孩子眼中的希望變絕望。
“後來,我才知道,母妃在的那三年我過得是多麼好。”封貉的眼眸中透露出了明顯的懷念,“母妃一直為我解決了那麼多麻煩。直到母妃逝世之後,之前的陰謀詭計都浮在了表麵上,那一段時間我甚至不敢吃任何送來的飯菜。”
封貉嗤笑了一聲,繼續道:“你相信一個皇子居然吃了很長時間的野草嗎?那個時候我明白了,想要什麼必須要自己去爭取,一味的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於是我學會了主動出擊,剛開始的時候還太年輕,隻會正麵鬧打架,後來發現這樣的話理總是不在我這邊,是要受罰的。然後我就學會了示弱,示弱這一招可好使了,他也是知道我在裝,但是他卻樂得看這出好戲,隻要表麵上演的符合他的判定標準,那麼我的敵人就不會再有翻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