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拉蒂說自己還沒有告訴總統,他正在接受美國有線新聞網的拉裏·金的采訪。麥克拉蒂答應若有新的消息再給希拉裏打電話。
麥克拉蒂走進白宮圖書館,那裏的采訪進行得非常順利,克林頓已經答應再給他們30分鍾的時間,但是麥克拉蒂告訴製片人總統不能再逗留了,趁廣告的間隙他帶著總統離開了。他們走到樓上的生活區,麥克拉蒂將此事告訴了總統。
“希拉裏知道嗎?”總統問道,眼睛裏充滿了淚水。
克林頓和麥克拉蒂隨後趕往福斯特家中慰問他的家人,在那裏的還有韋布·哈貝爾和他的妻子蘇西,以及瑪莎·斯科特、戴維·格根、弗農·喬丹和其他一些朋友。
當晚希拉裏一直打電話給朋友,哭泣到深夜。“我還好。”她在電話上對哈貝爾說,“你是怎麼撐住的?”他們商定在哈貝爾回到阿肯色參加福斯特葬禮的時候再麵談。“照顧好莉薩和孩子們,韋布,”她說,“但是也要快點兒趕回來。”
希拉裏曾經經曆過自己叔叔的自殺;1971年她和克林頓剛開始約會的時候,克林頓的好朋友弗蘭克·阿勒也自殺身亡。但是她說,自己從來就沒有想到過福斯特已經到了崩潰的程度。“我永遠也不會想到福斯特會自殺。”她說。她問努斯鮑姆:“他怎麼可能這樣做?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我們本來可以幫助他的,我們本來可以知道的,我們本來應該知道的。”
福斯特自殺的第二天,總統就召集自己的手下開會,督促他們離開辦公室,多花點兒時間和親人在一起。他讚揚了福斯特“超凡的得體和忠誠,我希望當我們想到他和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會更迫切地與彼此交流、更迫切地關心家人”。希拉裏也已經就請心理輔導師的問題谘詢了曾患抑鬱症的蒂波·戈爾。她告訴自己的員工給自己留出點兒時間去度假。
克林頓在玫瑰園向媒體的演講讓人聽起來似乎是在無意間掩飾什麼,這正是一些心懷叵測的人希望聽到的。“就像我想告訴大家,特別是白宮裏的年輕人的那樣,我們沒有辦法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克林頓說。他的意思是說自殺的動機是很難理解的。但是,一些右翼團體和媒體立即推測說是總統、第一夫人或者他們的親信下令謀殺了福斯特。這個謠言一直持續了很久。
除此之外,後來還有人質疑第一夫人和努斯鮑姆幹涉警方和聯邦調查局對福斯特死因的調查,以及非法處理福斯特辦公室內關於克林頓夫婦個人財務狀況和希拉裏在羅斯律師事務所的工作資料。
就在麥克拉蒂打電話向希拉裏報告了福斯特的死訊後,希拉裏立即給在華盛頓的瑪吉·威廉斯打電話,然後又給在加利福尼亞的哈裏·托馬森打了電話。後來,希拉裏和當時與她通過電話的人都證明說,她打電話是為了宣泄自己的悲傷。
7月21日星期二,努斯鮑姆拒絕公園警察搜查福斯特的辦公室,並且告訴他們第二天早晨10點再來。第二天早晨不到8點的時候,希拉裏和在華盛頓一家飯店的蘇珊·托馬西斯通了電話。然後,托馬西斯立即給打電話努斯鮑姆。當公園警察、聯邦調查局探員和司法部律師達到白宮後,努斯鮑姆再次拒絕他們親自搜查。他讓他們坐在1米之外,然後看著他把福斯特辦公室的文件整理成三部分。他說第一部分不涉及任何機密,是可以被檢查的;第二部分是福斯特的個人文件,應該交給當時也在場的福斯特的律師;第三部分是屬於白宮和克林頓夫婦的機密文件,將會被拿到生活區,然後送給克林頓夫婦在威廉姆斯-康諾利律師事務所的私人律師。對於第三部分文件的處理,包括希拉裏在羅斯律師事務所的財務文件,在接下來的幾年中給克林頓夫婦帶來了無窮麻煩。
哈貝爾到達阿肯色後,立即前往希拉裏母親的寓所。和希拉裏擁抱後,他們來到了希拉裏的臥室。
“韋布,你知道他的抑鬱症如此嚴重嗎?”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問道。哈貝爾回答說不知道。他還告訴了希拉裏自己和福斯特最近的一些對話。“由於醫療保障計劃和我父親的去世,我都沒有時間和他聊聊個人問題,我本來應該這樣做的。”希拉裏說。
哈貝爾沒有告訴她,福斯特對此的確抱怨過。
希拉裏問起了福斯特的家人,以及他去世當晚前去他家中慰問的朋友。她還問福斯特的臉有沒有被子彈打得“一團糟”。
“我們本不應該請他來華盛頓的,韋布。”她說。
“如果你沒有邀請他來華盛頓,那早就毀了他了。”哈貝爾安慰她說。他告訴希拉裏,自己和福斯特當時已經達成一致,如果克林頓夫婦請他們來華盛頓,他們就一起來。他還告訴希拉裏,福斯特對於能夠成為政府的一員是多麼驕傲和興奮,以及他多麼為希拉裏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