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競選中,克林頓曾經被指控逃避兵役,這差點兒結束了他的競選曆程。現在,他正在指示國防部長製訂一項計劃,來實現競選中關於允許同性戀者參軍的承諾。1月25日,憤怒的參謀首長聯席會議在他們的主席科林·鮑威爾的帶領下與總統進行“緊急會麵”,表達了自己的反對意見,而且他們絲毫不尊重自己的新任總司令,還向媒體表達了自己的“請求”。另外一位威信極高的南部民主黨人、來自佐治亞州的參議員薩姆·納恩是軍事委員會主席,因為自己沒有被任命為國防部長而憤憤不平,他也打算宣布自己反對同性戀者進入軍隊。
入主白宮第五天的時候,克林頓夫婦並沒有能夠展示白宮對於經濟和醫療保障計劃的關注,而是陷入對於同性戀、墮胎、希拉裏的幕後地位、道德問題的爭議中。而且人們感覺,既然他們已經入主白宮,就肯定會回報那些曾經為克林頓競選努力過的左翼分子和新民主黨人。
沒有一個在職官員像比爾·克林頓州長那樣大力推進所謂新民主黨人的理念和政治主張。希拉裏和克林頓都把這場運動看作是從老民主黨理念(特別是在國會中)獨立出來的標誌,他們認為,正是這些陳舊的理念使得1968年以來白宮長期落在共和黨手中。新民主黨人的政治理念是克林頓和其他州長在20世紀80年代提出並且完善的,他們歡迎民主黨自由主義的傳統理念,但是也接受一些非正統(對於民主黨而言)觀念:包括政府和企業間更廣泛的合作、嚴格的財政監督和控製、福利改革、減少華盛頓對於聯邦資金在地方使用上的控製、接受並且鼓勵相互依賴的全球經濟。1990年,克林頓還接受了民主黨領導委員會主席一職,這一委員會就是新民主黨人在選舉理念和原則策略方麵最主要的發動機。
但是,克林頓夫婦的政治理念和策略遠非“新民主黨人”或者任何其他標簽所能概括的,想要領會它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的政治觀是個真正的混合體,”1993年初希拉裏在一次采訪中說,“是合金。有些人總是試圖給我貼上標簽,再據此推斷我的言行,這真是太可笑了。沒有人問過我,或者試圖總結過克林頓和我們正在努力創建的思想體係。其實標簽並不重要,但是政治體係和相關人員總是試圖迫使我們給自己歸類,這樣探討起來就會簡單得多。比如,人們未經思考腦子裏就會出現聲名狼藉的共和黨和民主黨的對立、自由主義和保守主義的對立。”到她努力積蓄力量準備競選總統(比爾·克林頓和哈羅德·伊基斯作為她的策略專家)的時候,人們更難辨別她的原則,特別是關於這個時代最沉痛的一個話題:伊拉克戰爭。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希拉裏傳統的個人價值觀甚至讓黛安娜·布萊爾感到十分震驚。事實上,幾乎她圈子裏的所有人最終都意識到了這一點。根據這一事實,布萊爾和許多人都推斷她的自由主義並不比克林頓嚴重。但是,也有許多朋友和熟人認為她比他更傾向於共和黨的自由主義。對此,布萊爾並不同意:“她並不是自由主義者。她所受的家庭教育,特別是父親對她的影響,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她信仰個人責任。”
在阿肯色的時候,迪克·莫裏斯把她看作一位非常實際、強硬的人:“有時候,我既感覺不到溫情也感覺不到她的意識形態。後來發現她轉變為自由主義者時我非常驚訝,因為20世紀80年代的時候她並不是這樣的人。我敢肯定,相對克林頓她隻能算是右翼。她會反對加稅……她非常強硬。比爾·克林頓是一個真正的南方普通保守派,但希拉裏並沒有什麼傾向,她隻是一個實用主義者。不過,1993年情況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