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較高的地方掃了一眼主街,看到前麵不遠處有座樓,向外支出一個橫杆,杆上掛著一個木質招牌,上書“順天醫館”四個白底黑字,很是醒目。
嶽山心中一喜,在擁擠的人群中沒能看到,現在才知道醫館其實近在眼前。
不過看到街上的人潮,又不禁鬱悶起來,雖然離醫館隻有十多丈,但是通過這條街卻要費不少時間。
咬咬牙,擠進人群,前四步退三步的往目的地走去。
一柱香時間,才到了順天醫館門口。這座醫館有兩層樓,樓下高門敞開,門上刻著許多繁複的雕紋,甚是華麗,兩扇門框各印著一個繁體“醫”字,字是用貴重的明神木雕成,靠到近前,聞上幾口,都感覺精神為之一清。
不少衣著華麗的病人進出,每出來一個,手上都提著一大包藥材。
嶽山剛走進去,還沒看清裏麵的情況,就被站在門內伺候的藥童推了出來,邊推嘴裏邊說:“出去,出去,這裏不準討飯,要是打擾了病人,打斷你兩條腿。趕緊走!”神色很是厭惡,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汙了眼睛。
嶽山格開肩上的手掌,冷冷道:“你說誰是乞丐,我是來治傷的。”一個小小的練皮後期,竟然敢這麼大聲嗬斥自己,他心裏很是不忿。
“呦嗬,就你這一身衣裝,哪會有錢。這裏不是善堂,治病得花錢,有錢你進來,沒錢趕緊走。”藥童一臉鄙夷之色,鼻孔抬的高高的,說道。
嶽山聽到這話,臉上微紅,自己所有的錢財都在包袱中,包袱早就遺落,哪還有一分錢,不過看藥童那不屑的樣子,心裏總是有一股氣淤積不散。
可是身上沒錢,想說句硬氣的話都不能,隻好轉身離開。走開幾步,還能聽到那藥童的聲音:“一個窮鬼,還裝什麼裝,順天醫館是你能隨便進的嗎?”
嶽山心裏很不舒服,在村裏,甚至是元陽縣城,醫館酒樓都沒有如此刻薄的門童,那一副小人嘴臉讓人看著就惱火。
既然這一家醫館不行,那就換下一家,好歹要知道這個傷勢得怎麼治,需要花多少錢。
可是,接下來找到的幾家醫館,都是相似的情況。有的進到店裏,藥童問了一句,知道沒錢就打發出去;有的剛走過醫館門口,藥童就守在門口,趕緊打發讓他走開,不要擋著生意。
嶽山心中的怒火越積越多,卻無處發泄。
終於,有一個善心的門童,看到嶽山下陷的胸口,可憐道:“這位小兄弟,我看你受傷已經有不短的時間,若是再不扶正胸骨,恐怕以後難以回位。我們醫館醫師不能隨便給人看病,不過我知道有一個宗氏醫館,專門為你們這類武者治傷,而且那裏的醫師有時候會大發善心,給某個武者免費醫治。你要不去那裏碰碰運氣?”
聽慣了藥童的冷言冷語,驟然聽到這些話,嶽山心裏多了幾分感慨,感謝道:“謝謝朋友,麻煩幫我指點一下宗氏醫館的地點。”
這藥童也是個熱心人,告訴了他醫館的具體位置。
一刻鍾後,嶽山找到了藥童口中的“宗氏醫館”,一座普通的兩層樓,看樣子應該是經營了許多年,門窗上有些地方的油漆已經掉落,門角的夾鐵鏽跡斑斑。
不過來這就醫的武者很多,從大廳一直排到門外,粗看有四十多人等待。每個人身上都有或輕或重的傷勢,但卻沒有擁擠,眼中雖露出焦慮之色,但按照先來後到站在那。
嶽山跟著排到最後,安靜的等待。胸口的傷勢雖然嚴重,但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也不用急著讓醫師看,況且這裏人們沒有一個插隊,應該是這家醫館有規矩,還是按順序來得好。
站在前麵的高大壯漢轉過頭,看見身後多了一個五尺多高的少年,疑惑道:“小娃娃,你也來宗氏醫館看傷啊!看你的年紀最多也就練筋期,應該待在武館裏練武,怎麼胸口會受如此重的傷?”
嶽山淡淡道:“去山林中曆練,被熊傷的。”
壯漢來了興趣,說道:“哦,看不出來啊,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膽量,也不知道是哪家武館的弟子?”
嶽山不習慣與不認識的人多做交流,閉嘴不言。
壯漢也不以為意,自語道:“受這麼重的傷還能活命,真是福大命大啊。你來宗氏醫館,算是來對了,裏麵坐診的宗興醫師,可是楚林郡少有的神醫,許多鍛體期武者的傷勢都能完全治愈,而且對後天高手的內傷,也有幾分手段,不少後天境界的武者來醫館找宗醫師療傷。還有他家族開辦的宗氏武館,你年紀還輕,到那碰碰運氣,說不定被招進去,那可比你原來的武館好許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