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那隻有情報卻不加分析。或者分析的方向完全錯誤。”趙銘打斷了李季的話，對他說道，“即使是遊牧轉場也有一定的規律，不然今天你再這裏放牧，明天又到那裏，總有一天一片牧場會遇見兩撥，甚至幾撥人同時放牧，不打到頭破血流才怪。白白削弱整族的實力。所以他們放牧肯定有一定的規律。夏天在這裏，冬天絕對在另一個還沒有人放牧的地方。”
趙銘在上書房裏來回走動，思路越來越清明，眼神也越來越明亮。
“或是皇庭劃分，或是憑實力說話。這一定有個規律，你們要幹的就是找出這個規律時時刷新。草原部族實力變化劇烈但總還能維持幾年，這幾年中部族轉場的場地應該不會變，我們要做的就是撒下大量探子或者商隊，哪怕賠本也要摸清楚部族的轉場地點與實力，以備後用。”
李季點點頭，確實如此自己的探子經常在同一時間同一片牧場遇見同一個部族。隻是幾年過來這個部族卻改變了，自己就沒有在意，經過六殿下一提醒，一個牧場適合駐紮的地方就那幾個，多處於河邊。隻要多撒金錢不怕弄不明白。
“摸清楚以後又該如何？”吳書繼續問道。
“不是摸清楚以後該如何。在摸清楚的同時就應該準備了。”趙銘神色有些奇怪，像是有些擔心著什麼。
“準備什麼？”吳書看著趙銘奇怪的神色問道。
“軍隊！一隻特別的軍隊！”
“什麼？又要擴軍？不是有神武騎軍嗎？”提起這個何至卿的老臉就是一苦，就朝廷剛經曆水災的這個情況。負責財政的何至卿真的想不出那裏還能克扣出一筆供養大軍的錢財。
“何老不必太多憂心，這隻軍隊的規模並不需要很大。神武軍不行。”趙銘想了一想，這樣貶低小舞的軍隊也不好，真有些休她發飆啊，“我的意思並不是神武軍不好，隻是有點不合適。神武軍的騎兵多是高頭大馬，集中衝鋒勢不可擋，破敵堅陣易如反舉。”
“這樣不好嗎？”何至卿好奇的問到，騎兵的作用不就是這些嗎。
“不是不好，而是不合適。”趙銘搖搖頭，認真地對著老臣解釋道，“你看數次神武軍對陣契丹軍，每每都是神武軍大破契丹軍卻殺傷無幾，為什麼？”
趙銘並不需要何至卿回答，自己接著說下去，“因為神武軍衝擊力是足夠了，可衝擊之後馬匹耗費了大量體力，耐力上就顯得不足，神武軍衝破敵陣之後銜尾追殺，剛開始還好，不到半個時辰神武軍就廢了，反而容易契丹瞧見神武軍已經與步兵脫節，馬匹無力反而被反殺。”
“所以要訓練一隻衝擊沒有那麼強，甚至可以弱於契丹的騎兵。反正是奇襲，衝擊力反而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耐力，追擊的耐力，殺破一隻部族能馬上出發奔赴下一個戰場耐力出奇的騎軍。最好是裝備蒙古馬的騎兵。蒙古馬雖然個子不算高大，但耐力起高，供養簡單。簡直是為這隻騎兵量身定製的。”趙銘眯起眼睛想起後世蒙古騎兵的曼古歹戰術，這個時代簡直無解啊！
“可還是要擴軍啊。”何至卿完全認同趙銘的觀點，就這財政上麵過不去。這大趙那還再養得起一隻神武軍。
“不需要。這隻軍隊的作用隻是要不停的掠奪殺傷那些小的部落，迫使各個部落人人自危，集結到一起。最終決戰還是要放到神武軍身上。所以這隻騎兵人數不易多。多了就喪失了騎軍奇襲的速度。作用反而變小。”
“那殿下認為多少騎兵合適？”聽到不要大肆擴軍何至卿放下心來，要是幾千人大趙還是負擔得起的。
問到這個問題趙銘有些猶豫，臉色有些綠綠的。不是估計不出這個數字，隻是這個數字太過微妙，他有種不好的感覺。可是事關大趙國事又不好亂說，隻能小心翼翼，中氣虛弱的說道：“三…千…人左右足矣。一旦成軍隻配備少量幹糧，完全放棄輜重深入草原以戰養戰。”
“三千人嗎？”禦桌上的皇帝瞳孔縮小，若有所思，嚇得趙銘暗道不妙。
“可行。”何至卿瞧了同僚一眼點頭認同。
“附議。”
“附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