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亂?五兩都看這劍做工精細的份上了。”
“公子這意思是在下作假了?”攤主臉色都變了,氣憤不已,“公子可有證據?”
“沒有。”這趙銘還真不好解釋,他能說這把劍還在湖北江陵縣泥土下麵好好躺著,直到一九六五年才得以重見天日嗎。
“既然公子沒有證據就別在這搗亂,愛買不買!”眼見趙銘拿不出證據,攤主氣勢立馬膨脹起來,若不是見趙銘後麵還跟著著幾名家丁,怕早就直接趕人了。
趙銘給了攤主一個白眼,隨手就扔下寶劍,引得攤主怒目而視卻不敢發作。
“趙銘,你怎麼知道這把劍是假的呢?”見趙銘說這把寶劍是假的馮舞立馬失去興趣,隻是有些好奇趙銘是如何肯定的。
趙銘沒辦法解釋,隻能從另外一個角度忽悠:“小舞,這裏的汴梁城。大趙所有頂尖的學問家多數聚集於此,這裏又是汴梁城最熱鬧的東市。你想啊,這麼多研究曆史的學問家整天在這晃悠,為什麼他們都沒發現這把越王勾踐劍?”
“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發現了這把寶劍還看出了這把勾踐劍是假的,所以攤主才賣不出去。不然一千兩想買一把記載於史書上的寶劍,做夢都要擺個好姿勢。”就如同後世京師的琉璃廠,那些小攤上你想買到真貨?當真以為故宮的研究人員沒事不會去逛下,加深下自己修補古器的靈感啊,還等你撿漏?“不然你問問林姑娘,那把青釭劍花了她多少銀子?”
林宛如微微一笑,並不給趙銘麵子答話。趙銘也不在意,知道對方的顧慮。怕是一個了不得的數目,說出來馮舞就不好收下了。
“哦。”馮舞點點頭算是認可趙銘的說法,卻沒讀懂林宛如的微笑。
“咦,這銅釵不錯啊。製作得很特別啊。”趙銘不在那古董攤上再瞧一眼,反而在旁邊的首飾攤上發現了新奇物件。
趙銘手上拿的銅釵並不是什麼貴重物件,隻是風格比較特殊與中土的風格完全不同,怕不是中土人士製造出來的東西。不是大漠就是西域的舶來品。特別的釵頭,不是常見的孔雀啊牡丹啊這一類東西,反而是一隻從半空中正要撲食獵物的蒼鷹,那一往無前,勢不可擋的氣勢刻畫得極其逼真。
趙銘不由覺得惋惜,在中原那個女孩子會帶這樣一個殺氣衝衝的頭飾。送給馮舞倒是符合她的氣質,可惜這玩意最多值半兩銀子,拿不出手啊,而且…
趙銘歪著頭想了許久才發現,我去,認識馮舞這麼久就沒發現這家夥佩戴過飾品!從頭到腳女孩子喜歡佩戴的東西這家夥一件也無。這家夥是女的嗎?
趙銘牽著糖糖,轉身把拿著頭釵的手攤在馮舞眼前,“怎麼樣?很特別吧。”
“很特別嗎?”馮舞有些疑惑問到,臉上還出現了茫然,不知道趙銘所說特別在那些地方,“是不是特別尖銳,方便刺殺?難道釵頭有毒嗎?不然縱然再鋒利殺傷力也不會多大。”
趙銘無語問蒼天,整個人都僵硬在那了,我就知道!問馮舞這個從來就不關心首飾的人簡直是自討無趣!
倒是林宛如想是明白兩人之間陰差陽錯互相說不到一塊去的情形,小蠻腰都笑彎了,毫無淑女風度。
趙銘無奈摸摸鼻子,轉身剛想放下銅釵卻聽到身後傳來馮舞有些不確定的聲音,聲音比往常的要小得很多,好像還有點顫抖:“你是要送給我嗎?趙銘。”
“啊,哦。”趙銘回過頭想了一下試探說道,“本來是打算送給你,可是這銅釵應該不值什麼銀子,我估計就半兩銀子搞定。”
馮舞奇怪的別過頭看向另一個攤位,趙銘這樣完全看不到她的臉龐:“我挺喜歡的。”
“啊?你確定?”國公家的大小姐喜歡一個不值半兩銀子的銅釵,這有些不合科學啊。
“恩。”這一聲細如蚊呐,讓趙銘懷疑眼前的這個還是不是馮舞。
“哦那好吧,老板這個多少錢啊。”
“兩百文公子就拿去吧。反正我都擺了快一年了都沒人看上。”
我去,還真的半兩銀子都不值。趙銘讓小桂子付了錢,用自己的手帕包好遞給馮舞,這恐怕是他送過的最廉價的禮物,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小舞,這個不算禮物,過段時間等我有錢了,再來逛過,看上什麼就買什麼不帶還價的。”
馮舞還是沒有把頭轉過來,聲音還是那麼小,小的趙銘在這吵雜的環境裏幾乎聽不到:“不,這樣就好,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