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結局,不結束(1 / 3)

當電話鈴聲響起前一刻,司東正和蕭蘭坐在高檔的餐廳享受燭光晚餐,說享受好像不恰當,除了留給記者背影是親密的,兩人臉龐並無喜悅之意。

司東麵孔冷滯,眸子深沉黝黑,如一汪湖水深不見底。

“你不是說找到了當年拍照片的人嗎?為什麼還讓我出來作戲。”蕭蘭靠近司東,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做恩愛姿態。

司東神色冷冽,情緒不因她的動作而做絲毫起伏,轉眸睇視她一眼,淡淡道,“目前還沒拿到他手中的照片,也沒查清他是否有備份。”他不動神色忘了眼窗外,天色黑沉沉的,濃墨般的色彩似要滴落下來。

蕭蘭故作輕鬆掩嘴輕笑一聲,“看來此事比較棘手,連你也搞不定,我們別假戲真做了呀。”

司東冷霜般的眸子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最近的報刊雜誌全是我倆的封麵,如萋不看這些,但不知有沒有人告訴她?這是最後一場戲,今晚我的人會去拿照片。”

蕭蘭收斂笑意,麵色沉穩道,“那人是誰?”看來不隻是拍照那麼簡單。

司東緩緩開口,留給旁人輕鬆之態,唯有語氣帶著寒氣,“陳家二少,****。”

蕭蘭皺眉驚訝道,“他?不是早斷了來往。”

年幼時的玩伴,喜歡蕭蘭,嫉妒司東,後來分道揚鑣,不再來往。

“我暗中調查過,當年如萋出事的小樹林,除了那兩個我們檢查過的攝像頭,還有個被忽略的居民攝像頭,後來我去那家,屋子主人說膠片早被人買走。”

“他拿照片做什麼?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蕭蘭不解,****,風流公子一個兒,吃喝嫖賭,樣樣都沾,但不至於膽大到不顧家族利益公然挑釁司東。

司東眉間有陰鬱閃過,帶著嗜殺的狠絕,蕭蘭心一凜,想著****以後的日子應不好過。

“他當年對我和你在一起這件事麵子過不去,懷恨在心,恰巧我在監獄打通關係的事被他知道了,他想借此來折磨我,我生日的照片是精心策劃過的,不過後來我去美國,與如萋斷了聯係,他手中的牌便失效了,他對我和如萋的感情沒把握。一直派人緊盯我,若發現我和如萋還藕斷絲連,他必定毫不留情給我當頭一擊。”

“他怎如此小肚雞腸,年少之事記掛到今天。”蕭蘭沉重歎一聲。念及還是自己的緣由,當年他費盡心思追求自己,可自己一顆心全在司東身上,指不定傷了他的自尊。

司東冷冷地看著窗外,昏黃的燈光打在清俊的麵孔上,暈染出清淡優雅之態。

“得知是他那一刻,確實有些心寒,想到少年的愉快玩耍和如今的算計陷害,感歎物是人非。”

她指尖有些涼意,眼中泛冷,“你打算怎麼做呢?”

他低歎一聲,黑瞳深處盡是沉鬱,“我一國外他就將照片寄來,這陣子我費了些精力才查到照片的藏處,他為人謹慎,今夜你我在這裏,聲東擊西,我的人會去拿照片。”

蕭蘭緩和緊張之色,“那就好。”

“之後你會怎麼對他呢?”她試探著問。

司東默然不語,執起晶亮透明的杯子優雅喝了口冰水。

蕭蘭心中已有答案,****可以在商場上和司東一爭高下,亦可以和司東單打獨鬥,輸贏僅僅是輸贏,可他偏偏拿如萋的事威脅他,犯了這男人的大忌。

高檔西餐廳,舒緩鋼琴聲隨搖曳燈光流動,浪漫動人,環境對了,可人不對。

兩人臉色都不好,若有所思。

鈴聲在此刻突兀響起,打亂漂浮在空氣中的優美音符。

司東看一眼電話屏幕,如萋,他拿起手機走到一旁的窗邊接聽。窗外暮靄沉沉,濃霧層層,涼風刺骨。

“喂,如萋,什麼事?”低沉的聲音,他一貫平淡的語氣。

“你在哪兒?怎麼還不回家,我做了一桌你喜歡的菜。”明明是問句,她卻在陳述,急急的話語,一口氣說完。

如萋輕喘了口氣,眸光清冷,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她該說的已說完,剩下的話該他說了。

司東沉思半響,轉身朝蕭蘭的方向看了一眼,沉沉道,“我在公司加班,一會兒就回來,你先睡吧,不要等我了。”

“……”沉默。清風拂過耳邊呼呼地響。

司東直覺奇怪,眉頭輕蹙,正想開口,耳盼傳來她淡淡的話語,“好,我不等你了。”

她沒等他回話就掛了電話。

司東拿著手機,閉眼深思,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卻說不出哪裏不對。

如萋的問話?語氣?回應?

他想快些回去見他,可餐廳外記者,****的眼線還盯著呢,他派去的人還未回話,他不能輕舉妄動。

一處幽靜雅致的公寓內,一位女子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男子與女子共進燭光晚餐,恩愛羨煞旁人。

她手指輕敲書桌,似在某種決定間徘徊不定。

司東,我該相信你嗎?

收回手,她立即拿起包出門打了個車。

目的地?當司機問她時,她呆滯著目光,左?還是右?

左,他的位置,右,車站。

餐廳平日保安嚴密,注重客人隱私保護,今日因司東事先通知過,好放那些人進來監視,如萋輕而易舉依著新聞給出的位置找到了司東。

他清冷身姿,一身正裝,英俊挺拔,旁邊的她花容月色,優雅動人,盡管沉默不語,曖昧在光影中流轉。

司東,你真的騙我。

司東,你不能對我太殘忍。

如萋頓時紅了眼眶,木然佇立在窗外,任冷風侵襲。

良久,夜寒,身子發抖,僵硬著手指撥動號碼。

“如萋,怎麼了?”清淡嗓音帶著不明顯的溫柔。

如萋穩了穩激動情緒,壓抑喉間的苦澀,卻沒想到,一開口,洶湧的委屈、氣惱、傷心各種歇斯底裏的情緒奔騰而來,“你騙我。”

“你怎麼能這樣?我等了你六年,你竟然騙我。”如萋憤怒吼道。

想到舊日被思念折磨地痛不欲生,如萋的眼淚大滴大滴落下……

司東本閑適優雅坐在椅子上,待聽到如萋的哭喊聲,猛地站起來,神色慌亂無措,眸子冷冽,如疾風掃過,一旁的蕭蘭驚詫看著他,認識多年,司東鮮少出現如此慌張表情。

司東穩住心緒,柔聲道,“如萋,不要急,我回家給你解釋,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用如萋講,他已知如萋氣憤的緣由,看來,這步險棋他終究走錯了,以至於錯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不告訴如萋此事,是不想她擔心,那噩夢經過六年漫漫時光的洗練,已逐漸離她遠去,他不忍她再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