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張發財早就被幾個專業來這種場合尋找獵物的美女,勾搭跑了。
陳昊臉色不大好看地看著周慧說著:“慧慧,怎麼說話呢?”
周慧抬眸望了眼陳昊,柔聲道:“啊,我說錯話了嗎?對不起哦微微,我這人心直口快,你別介意。”
夏薇隻是淡漠地笑笑:“不介意,我向來隻聽得懂人話,其他的,我也聽不進去。”
周慧臉色一僵,顧不得偽裝的嘴臉,狠狠地瞪著夏薇。
氣氛再次冷了一個層次,夏薇則不卑不亢地回視著她。陳昊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舞池裏的人突然停了下來,慢慢退出了一個圈子,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三人的目光也不由得望了過去。
在舞池的正中央,一個一身白色西裝,身姿挺拔,俊逸不凡帶著妖孽儒雅的笑容的男子,正攬著一個嬌豔如花,紅裙如火的女子,旋轉著飄逸的舞步。
他們的臉上讚放出明媚的笑容,那旋轉的舞裙,輕快的舞步,像化身舞神的精靈。那豔麗如火像盛開的喇叭花一樣的裙擺,緊緊跟隨和圍繞著那紳士的禮服翻飛。如兩隻翩翩纏綿的蝴蝶般難舍難分。
他們四目相對,一個轉身,又一個轉身,稍縱即逝的一回頭,眼睛還是四目盯著,腳下則輕盈地左左右右地畫著一個弧度又一個弧度。
夏薇看著看著,眼睛有點迷糊,臉色有點白,呼吸有點淩亂。她看錯了嗎?她揉了揉了眼,再揉了揉眼,再看向場中,男子的笑容更加灼痛她的眼睛。
周慧輕笑出聲:“看來這有錢的公子哥,換女人真的就跟換衣服似的。不過也是,像……”她上下打量下了夏薇,目光輕蔑道:“像你這種殘花敗柳的女人,也隻適合被玩玩而已。”
夏薇已經無力跟她狡辯什麼,隻是覺得心口堵的特別難受。
“周慧你少說一句。”陳昊看著麵色發白的夏薇,擔憂地問:“微微你沒事吧?”說著,伸手就要去扶她,卻被夏薇一把推開:“不要碰我,我沒事。我挺好的。”
她步伐踉蹌地走向了酒會的露台,心裏很空很空。
耳邊仿佛響起:“我們舉行一個婚禮吧?那願意跟我玩一輩子嗎?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嗎?你就是毒,人了我的五髒六腑,讓我推不開逃不掉。”男人的承諾當真,都是說說而已。
對,就是說說而已,承若的背後都是謊言。
他和她隻是掛名夫妻,真正存在的隻不過是一場交易。這就是他們豪門公子的薄涼。
不知道是不是站累了,夏薇覺得身上很是沒勁,慢慢蹲在了地上,將手裏的酒杯也放到了地上,看著杯中豔紅的液體,怔怔出神。
同在酒會內的張發財,一直有默默關注夏薇,也看到了場中和別人共舞的袁睿。起初他以為燦燦知道袁睿的存在,現在看樣子應該是不知道的。
見周慧不知跟她說了什麼,一個人失落般地蹲在露台上,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看起來是那麼的柔軟可憐。
張發財甩掉那些纏著自己的女人,快步走去露台,低頭看夏薇。隻見,她那像絲綢一般的長發都快要拖到地上了。
他沒顧得上自己的形象,也學夏薇那樣蹲了下來,手,忍不住撩起她一段長發,問她:“你在這做什麼?”
“曬曬月光。”
“……”張發財無語地看著滿頭星光沒有月亮的天空。
“咱倆這麼熟了,不高興就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張發財嘴欠地說著。
“是不高興,你有讓我高興的法子嗎啊?”夏薇沒有抬頭,悶悶道。微弱的聲音散在輕風中,好似受了委屈。
張發財怔 了怔,收起玩笑,擰著眉:“是因為袁睿嗎?你不用太放心上,他……他就是跟別人跳支舞而已,處在他那種地位逢場作戲在所難免的,他應該是在乎你的,畢竟你可是他的妻子。”
夏薇抬起頭看,烏黑發亮的雙眼,好似閃爍著琉璃的水氣。
張發財微微失神。
然後,她朝他笑了,那一笑很是燦爛:“我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我早就沒有心了。”她起身,離開露台,快步衝向了洗手間。
洗手間裏,夏薇無聲的哭了,她緊緊咬著下唇,透出絲絲的血腥味,就是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她不想哭的,為什麼會哭?因為在乎嗎?她怎麼會這麼傻,這麼傻,明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明知道他們不可能,明明把自己的心鎖的死死的,可為什麼看到那一幕時,她竟然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