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澤看了眼謝丞,然後笑著搖頭:“我……大概不能呢,我是蛇,他們可是神龍,我打不過他們的。”
謝丞白他一眼壓低聲音:
“你是豬嗎?我又不是讓你跟他們打,我是說你跟他們求情,讓他們放了倫撒,沒有龍珠和魔法,他以後怎麼照顧嵐。”
霧澤不語,抬眼看向在倫撒柱子下著急得來回踱步的小雌性,一會之後才說:
“倫撒並不喜歡他,何必呢,救一頭白眼狼來遭罪嗎?”
謝丞抿抿嘴:“可是,嵐喜歡倫撒啊,而且,倫撒也幫了我們不少忙,總不能跟拉奧他們受的懲罰一樣吧,咱講道理好不?”
救不下倫撒,嵐不得哭死,嵐不是不知道倫撒不喜歡他,可是他喜歡倫撒啊,喜歡這種坑爹的感情是說不清楚的。
正在謝丞跟霧澤討論倫撒的時候,格諾他們也跟三個神龍族的獸人提了出來,但是,那三人隻說了一句:“他們都有罪,都要受到懲罰。”
不管他們怎麼說,那三人就是不鬆口,旁邊一直沒開口的梵西轉身朝嵐走去,不知道說了什麼,一會之後嵐跟著他走回來。
三個神龍族的雄性自然也看到了嵐的舉動,不過沒有說什麼,直到梵西拉著嵐來到他們麵前說:
“倫撒他隻是知情不報,而且也是為了讓家人能夠生活安寧,但他也想得到救贖,所以給我們提供了不少幫助,先前就為了給我們幫忙失去了一隻翅膀,那天在山洞裏為了救謝丞和嵐又身受重傷,再怎麼樣,他也不至於跟其他人並罪吧。”
梵西的語氣緩和,不卑不亢,目光堅定,平靜的掃過比他高出許多的三給神龍族雄性,帶著某種質疑。
三人見梵西這樣說,急忙垂首解釋:
“梵西大人,請您不要這樣說,我們才應該對您尊稱,族長大人說了,他尊重您的選擇,所以他這次就不過來了,但是,他們畢竟是罪人,需要得到應得的懲罰,既然是一夥的,懲罰的輕重應該一樣。”
梵西皺起眉,剛想繼續說,謝丞不等他開口就走過來插話:
“倫撒已經受到了應得的懲罰了,如果那天你們去了山洞你們就應該明白,那天都是因為他,我和嵐才得救,他已經為了懺悔失去一隻翅膀,難道還不夠嗎?”
對於謝丞的話,神龍族的三個雄性眉頭輕輕擰起,多看了幾眼謝丞,卻依然不肯鬆口,
說起那天的情況,屠宰場一樣的山洞,觸目驚心得他們都意外,而且從霧澤那裏聽說,眼前這個神族小雌性,可不是省油的燈呢。
梵西在一旁看了看嵐焦急得臉色蒼白,咬咬牙又說:
“倫撒已經在贖罪了,而且他之前也沒有犯下實質性的罪行,所以,能不能看在他還有雌性要照顧的份上給他一次機會呢?”
“他有雌性要照顧?”其中一個神龍族雄性下意識的反問。
梵西推了推嵐:“還不快說。”
嵐上前一步低下頭去聲音顫抖著說:“對不起,能不能求求你們放過倫撒……”天啊,說這樣的話好緊張好羞恥啊。
三人對視一眼,問:“你是他的雌性?”
嵐臉上泛起紅暈,咬著嘴唇點頭。
三人看了一會之後搖頭:“你的身上並沒有他的味道。”
“因為他洗掉了。”霧澤的聲音傳來,接著慢條斯理的走過來。
三人:“霧澤大祭司,你知道這件事?”
霧澤笑著點頭:“知道,夫夫之間吵架,任性的雌性把身上的味道洗掉,很正常不是嗎?”
說完似有深意的看了梵西一眼,梵西一怔,然後附和:“這很正常,我當年跑出神龍族部落不就是這樣嘛。”
三人頓時被噎住,這可是族長大人一輩子最憋屈的事情呢,剛締結的雌性跑了簡直是對他最大的挑釁,可是,他卻不能把梵西怎麼樣。
霧澤看情況差不多了又加一句:
“這樣吧,倫撒已經失去了一隻翅膀,加上之前他也救了謝丞和嵐,不如就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要不然雌性肚子裏的寶寶出生,雄性失去了獸形和魔法,在外流浪,要如何養活他們父子呢?”
謝丞:臥槽,論能扯,他隻服霧澤。
梵西:還是霧澤大祭司有威信又有辦法。
斑和格諾:能把假話說成真話的隻有霧澤一個人。
嵐已經麵紅耳赤,頭腦嗡嗡作響,霧澤大祭司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三人糾結了好一會之後看向霧澤:“霧澤大祭司,你先前怎麼不說?”
霧澤臉不紅心不跳:“因為我覺得他還需要經曆一些苦難才配得到真正的救贖。”
所有人:霧澤你贏了。
其實三個神龍族的雄性也不是這麼好忽悠的,隻不過倫撒的罪行沒有這麼重是事實,所以,不論這個小雌性是否懷孕,但是看得出他很在乎倫撒,懲罰得差不多,該給台階下他們還是會給的。
過了好一會,在嵐被三道淩厲的視線看得頭皮發麻的時候,他們終究是把倫撒放了下來,謝丞他們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
格諾和斑幫忙,把已經昏迷的倫撒抬到一旁遠離重壓的範圍後放下,
嵐急忙跟過來,拿出水來喂給他喝,兩人把人放下後轉身走開,反正沒他們什麼事了。
一個神龍族雄性揮手把倫撒的石柱掃掉,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開始慢慢偏西了,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