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秋,衡陽。
灰暗的天空,一架軍用直升機降落在衡陽市珠暉區湘江東岸的軍用機場上,直升機上走下一行人。為首的是一位身穿呢質大衣手捧沉香木匣的女人,幾位身著西裝的高大男子緊隨其後。女人看上去三十來歲,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站在一幹男子中毫不遜色。寒風襲來,掀起了她的衣角,她卻毫不在意,目光飄向遠方。
早早在機場等候的衡陽市一幹政要和機場負責人冷的一哆嗦,才收回在女人身上的目光。為首的人用眼神向身邊的機場負責人示意,機場負責人急忙向女人站的的方向跑去。
“請問您是從台灣來的秦念泉同誌嗎?”
機場負責人跑的滿臉通紅,喘著氣小心翼翼地詢問。心裏不斷罵著自己一把年紀了跟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夥子一樣,眼睛卻又忍不住不斷朝女人穿絲襪的腿上瞟,又在心裏腹誹,這台灣的女人和大陸就是不一樣,這秋風蕭瑟的,不穿褲子也不覺得冷。
“您好!”柔婉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機場負責人的腹誹,“鄙人秦念泉,幸會!”說著將手伸向機場負責人,看著伸向自己白嫩的手,機場負責人心神激蕩,偷偷地把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激動地握住秦念泉的手,眼睛發光一時間忘記放開,秦念泉眉頭微蹙,輕咳一聲,機場負責人慌忙把手鬆開,顫抖著嗓子說:“秦同誌,我是機場負責人,書記在那邊,請您跟我來。”
秦念泉不著痕跡的接過身後一位男子遞來的紙巾,麵不改色的道:“煩請您帶路。”
機場負責人春心蕩漾的在前引路,心中不斷回味著剛剛與之握手時的滑膩感,一邊看向不遠處書記身後穿著土藍色工作服的女人們,再次感歎台灣女人與大陸女人的區別。
不多時一行人便走到了政要們的麵前。
遠遠看到此女隻覺得秀美,近看才發現她肌膚勝雪,眼角微微上翹尤為勾人,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攝人心魂,當真如畫裏走下來一般。
一眾男性看的入迷,而女性卻在心裏暗自不平。
“傷風敗俗!”為首官員憤憤的聲音將眾人飄遠的思緒拉回,“光天化日之下怎能衣冠不整!台灣當局說來的是一位年過半百,聲名顯赫的女將軍,眼下在下看到的卻是一個花瓶,真是可笑!不知台灣當局對此作何解釋!”
秦念泉將手上的沉香木匣小心地遞給身後的助手,慢條斯理的說:“看來大陸的改革開放之風並未吹走沉積多年的保守之氣,請問何為花瓶?何為傷風敗俗?您對當局又有何不解?”女人麵上波瀾不驚,不緊不慢的語速和不高不低的語調卻給人陣陣壓迫感,挺拔的身姿不怒而威,在場眾人聽到女人一番話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深感“女人如虎”。
為首的官員被問的頓時語塞,想著如何挽回自己的麵子,突然麵上一笑,看著秦念泉的腿有些得意道:“這位女同誌,雖說你在資本主義的社會成長,但是台灣自古就是大陸的一部分,中華民族的禮義廉恥可不能忘,不管時代怎麼變女子總該自重些,這不穿褲子就出門的情況下次莫再出現了,別被資本主義腐蝕了!”說完官員覺得自己的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不僅僅挽回了自己的麵子還能套出台灣當局對現況的態度,我倒要看看這女人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