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宇重重的將朱筆擱在幾案上,怒氣騰騰的站起身來。
“先生博愛,如此倒是朕考慮不周了。”
“不敢。”
“不敢?都敢把朕扔在冷宮外麵,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
洛應愕然的看向紀宇,不知道紀宇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當時紀宇不是神誌不清嗎?
紀宇看到洛應的表情更加來氣,說出的話都含著幾分咬牙切齒。
“你以為朕不知道?朕當時雖然控製不住身體,神誌還清醒著呢,也虧得朕清醒的,否則還不知道先生對朕如此不滿。”
總感覺紀宇下一秒就要暴走,洛應趕緊開了口。
“皇上恕罪,昨夜夜露深重,草民居處甚遠,若是將皇上帶回去,恐皇上染上風寒,才不得已而為之。 ”
“那你就將朕獨自扔在殿外?”
“那殿中住的乃是後妃,草民如何能見?未免汙了皇上名聲,草民隻得避開。”
聽到洛應如此說,紀宇的怒氣已經散了幾分,再對上洛應那盈滿關切和誠摯的眼神,紀宇突然就像是被燙到一般立刻偏開了臉。
等紀宇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很丟人的時候,又狠狠的給洛應瞪了回去。
沒想到紀宇竟然又如此幼稚的行為,洛應愣了一下,眼中緩緩流淌出一絲笑意。
“你笑什麼?”
“沒什麼。”
在紀宇發怒前,洛應立刻換上了一副關切模樣。
“皇上可是身體不妥?需要草民為皇上號脈嗎?”
“不用了。”紀宇不像關月中藥時間那麼長,加上習武之人體魄本就強健,所以並不大礙。
“還請皇上將手給草民,隻需片刻就好。”
“都說了不用了,還要朕再說一遍嗎?”
洛應看著紀宇,眼中的笑意淡去,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皇上是大周之主,您的身體比誰都重要,切莫意氣用事。”
紀宇被震的一愣,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洛應已經走到他麵前,修長的手指捏住他的手腕,有點涼,不過並不難受,一股淡淡的藥香從洛應身上傳過來,讓聞慣了龍涎香的紀宇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你剛才還說朕於你隻是蒼生中的一人,重要在哪裏?”
“皇上與萬千蒼生相比自然是不重要的。”
“你——”
“但皇上於大周國的子民而言卻是神,大周國子民都信仰著皇上,如何不重要?”
片刻之後,洛應鬆開了手。
“隨後草民會為皇上開兩副補身方子,讓劉公公給皇上送來,皇上按時服下就好。”
紀宇不說話。
“皇上若是無事,草民就告退了。”
“下去吧。”
紀宇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原本是找人來問罪的,結果落了自己麵子,紀宇心裏的不快不是一點半點。
直到走出乾坤宮,洛應才看向一邊的係統。
“紀宇多少歲了?”
【先皇去世時才三十又五,紀宇十五歲登基,如今過了兩年有餘,原主就是在先皇死時進宮的。】
“原來還是個孩子啊,難怪……”洛應突然明白紀宇為什麼會有那般孩子氣的舉動了。
據傳先皇對太後用情至深,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整個後宮隻有太後一人,先皇死後,紀宇登基,大權卻落到了太後手裏。
明明是一對母子,卻沒有母子的和睦,紀宇從小沒有享受過太後的寵愛,又在皇宮這個大染缸中長大,漸漸養成了乖戾的性格。文章後期,在紀宇收回權利之後,太後可是被他終身□□在了冷宮的。
雖然不知道紀宇和太後是怎麼回事,但是洛諳知道,現在紀宇還沒有成長到那般獨當一麵的地步,性格自然也好拿捏一些。
雖然洛應本來的外貌也隻是一個少年,但是從遊戲開始開發他就存在了,待了多久連他都不知道,自然不會把自己看成和紀宇同等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