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書 第18章：真相果然傷感
我年輕又資曆尚淺，如果讓我去別的部門，當然不可能應付得了這麼多老謀深算的高管。到時候如果他們想對付我，我根本防不勝防。即使唐弈再看好我，也有鞭長莫及的時候。很明顯，唐弈對我有私心，他是不願意也不可能把我放到其他部門去的。常青權這個提議不是在唐弈心口上插了一刀嗎？果然，唐弈的臉色很難看。
“找一個合適的人協助總裁不容易，既然總裁覺得林雲做得很好，我建議還是不要動為好。”蔣浩適時說。
唐弈的臉色微微好看了些。
“總裁，其實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加不加那兩個字對我來說一點區別都沒有，不過我不願意去其他部門。”雖然我知道唐弈不可能答應我去其他部門，但是如果一個總裁強留自己的助理，多少會引起別人的猜想。如果是我主動提，意義自是不同，唐弈隻消說句尊重我的選擇即可。
“去不去其他部門肯定是在尊重你自己意願的基礎上。如果你不願意，沒有人會勉強你。”唐弈柔聲說。
我回他嫣然一笑，唐弈眼裏有淡淡的溫柔在閃動。
“總裁，其實林雲是為您工作的，林雲的能力和表現您最有發言權，隻要您認為她工作出色即可，不需要理會我們大家的意見。”陸涵的意思很明白，提不提我隻是唐弈一句話，就好比把公事化為了家事，可是我寧願陸涵支持常青權。
“那怎麼可以？我不是一個獨斷專行的人，所以我會考慮大家的意見。”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懷疑總裁的眼光。”陸涵率先說。
“既然總裁和陸總都覺得沒有問題，那我這邊也沒有意見，年輕雖然是一方麵，但是年輕也意味著可塑性強，假以時日，我相信林雲一定會讓我們刮目相看。”蔣浩終於亮出支持的一票。
我羞澀地輕笑了一下。其他高管左右看看，明白大局已定，當下也紛紛表示沒有意見，隻有極個別不讚成的人抿緊嘴一聲不吭，但是這已影響不了最後的決定。
唐弈衝我微微笑了一下，眼裏是不容置疑的自信和威嚴。
三天後，關於我的任命就下發了。HR部門以有史以來最高的效率，辦理了一切相應的職位變更事宜，我不覺暗暗好笑。
“林雲，恭喜你。”走道上，我與陸涵意外地遇見。
“陸總，沒什麼值得恭喜的，功名利祿於你重如泰山，於我卻隻如過眼煙雲。”我淡淡地說。
“林雲……”陸涵欲言又止。
我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高傲地從他身邊走過，不再回頭看他。我怕看見他祈求原諒的眼神，我怕自己會心軟。
“林雲，你說你是不是該請客了？”肖安妮帶頭起哄，我隻笑不語。
“林雲，你簡直是我們集團的奇跡啊！”李思萌誇張地說。
我看著眼前一張張笑臉，不想掃了她們的興，可是我的內心真的很不快樂。
“林雲，你高升了，可別忘記我們呀！”肖安妮半開玩笑地說。
“怎麼會呢，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吧，地點隨你們挑。”
日子就這麼靜靜地流逝，平靜到讓我以為一切真的已經過去，我甚至動了要嫁給唐弈的念頭。然而，這個時候肖安妮卻活泛起來，她不斷地以行動告訴大家，我是總裁麵前最得寵的紅人，而她是紅人跟前的紅人。
我淡然地看著這一切，似乎一切都與我無關。如果她隻是為了在公司裏獲得更多的便利，隻要她沒辱沒了我，我願意成全她。畢竟，這麼久以來，她對我一直關懷備至，我也希望她能有所發展。但是隱隱地，我開始覺察到她的野心慢慢顯現出來。也許這也不能怪她，我二十八歲就被提為總裁特別助理，多少也刺激了她的欲望。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凡世間之人都逃不開名利二字，這樣想來，陸涵的選擇也不難理解了吧。
“林雲，下周你要請我們吃飯啊。”去財務部的路上碰見陳思明，他笑著問我。
“哦？”我奇怪地問。
“上次你不是說要請我們吃飯嗎？”陳思明笑著提醒道。
“嗬嗬，看我這記性。不過吃飯可得等大家都有空的時候，人多才好玩。”我微笑著說，隱隱卻覺得哪裏不對，“陳總監，你怎麼知道是下周啊？”
“肖安妮說的啊。”陳思明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哦，安妮這麼心急呢，時間我還沒定好。”心裏已隱隱有了怒氣，肖安妮也太急功近利了。此事我並沒打算讓她參加，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希望打入高管圈子嗎？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喜歡做別人的跳板。
許是肖安妮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妥，更可能因為她清楚，沒有我在場，她沒有理由邀請這些高管。所以，她來找我了。
“林雲，下個星期你有空嗎？”
“什麼事？”我故作不解地問。
“上次你不是說你升職了，那些高管開玩笑要你請客嗎？”
“是啊，我記得是跟你提過。”我點點頭說。
肖安妮忸怩起來，“昨天碰到陳總監，他說起這事，我就說我會提醒你的，你說下個星期怎麼樣？”
陳思明會跟她提這事？恐怕是她自己湊上去的吧？看來以後很多事情都不能讓她知道。
“陳總監可真有意思，他不來問我卻來問你？”我笑意盈盈地說。
肖安妮不自在起來，“林雲，現在你好歹也是總裁特別助理，安排飯局這種事由你親自出麵，似乎太辱沒你了，所以我來幫你安排不是更加體麵嗎？”
“這個事情隻是我隨口一提而已，下個星期我沒有空，那些高管也忙得很，吃飯這個事情再說吧。”我淡淡地說。
肖安妮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失落表情。唉，終歸還是喜怒形於色了。
我笑了起來，“你很想跟我吃飯嗎？要不今天晚上我請你吧？”
“哦，不。”想想可能覺得回答得不對，又急著跟我解釋道，“晚上別人約了我，我不好意思爽約。”
“沒關係，改日再聚。”我理解地說。
看著肖安妮消失的背影，我在心裏說，希望你明白我今天的意思。
成為總裁特別助理的我，與高管和同事相處起來還是起了微妙的變化。高管對我除了親切還多了恭謹，甚至是一絲防備。難道我讓他們覺得有威脅了？其實也不難理解，既然唐弈力排眾議將我推上總裁特別助理的位置，可見唐弈對我的中意不隻一點點，他們心裏很可能已經將我和總裁夫人聯係起來。如果真是這樣，我便是他們需要尊敬的人，所以他們對我恭敬。但是目前我卻仍然留在公司沒有離去的跡象，所以他們恭敬之餘還有一絲防備。
其他同事也許沒有像高管這樣千回百轉的心思，但是或多或少也會受些影響。巴結我的、嫉妒我的、敵視我的……偌大一個集團，真正對我好的，居然屈指可數。我有些自嘲地笑笑。究竟，我在追求的是什麼？我生活的意義又在哪？我……我竟然失去了動力。
“林雲，你最近怎麼悶悶不樂的啊？要不我們組織幾個合得來的人出去玩玩？”肖安妮殷勤地說。
“不了。”我意興闌珊地說。
“林雲，我真想不通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總裁對你那麼信任，高管對你那麼寵愛，你才二十八歲就已經是總裁特別助理了，女人想要的東西你都有了，怎麼還這麼情緒低落呢？”
女人想要的東西我都有了？我真的都有了嗎？身外之物我的確已經擁有不少，可是女人最想要的東西——一個溫暖的家，一個深愛的丈夫，這些我有嗎？我沒有。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可望而不可即，如果我能拿現在擁有的東西去換取這兩樣，我會毫不猶豫。即使隻是片刻，我也願意。
“我沒有情緒低落，最近隻是有些累而已。”我緩緩地說。
“那倒是，現在你做了總裁特別助理，要你參與的事情肯定比以前多不少，你要注意休息，別太累了。”肖安妮關心地說。
也許……也許我對肖安妮太苛刻了吧？也許……也許我應該主動為她安排一下。
“安妮，你對未來的職業有什麼規劃？”我關心地問。
肖安妮愣了一刹那，然後立刻兩眼放光地說：“雖然大家都覺得我業務做得不錯，可是做業務哪裏是一個女孩子的終身追求呢？”我想起以前跟她出差的那一幕，忍不住點點頭。
“如果有可能，我想轉為行政管理類的崗位，這樣安定一些。”
我默默點了點頭，表示我已經知道，肖安妮看著我的表情，越發殷勤起來。唉，人與人之間隻剩利益交換了嗎？可是如今這個局麵，何嚐不是我自找的？
我慢慢思考起適合肖安妮的崗位來。然而，這個世界就好像跟我開玩笑一樣，就在我真心為她謀劃未來的時候，偏偏讓我知道另一個真相。
周二那天，公司網絡突然崩潰，郵箱係統統統癱瘓。桌上的電話簡直跟催命一樣，一直響個不停。半天後，網絡終於恢複。問題解決後，照例開始追究責任。
“林雲，剛才謝謝你。”周小瑜追出來說。
“不用謝我，我隻是陳述事實而已，這次係統出現問題不是你的責任，你早就反映過這個問題，是你上司玩忽職守，所以現在降職是他應得的處分，公司對新上的係統很重視，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不能讓公司損失人才。”我笑笑說。
“不，我還是要謝謝你，我知道如果是我解釋，領導不會相信，可是你說就不同了，晚上我請你吃飯好嗎？”周小瑜堅持認為是我幫了她。
“不用了，隻是舉手之勞，我不喜歡看人受冤枉，也不喜歡看人推卸責任，性格使然，你不用特意請我吃飯。”我笑著拒絕道。
“我請你吃飯是有事想告訴你。”周小瑜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