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輕寒被送回國師府的時候,他還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回事?”蕭鳴緊張的問道。
他已經被師傅的死給搞的焦頭爛額了,這個時候嶽輕寒又出事了,這讓他如何是好。
嶽輕寒並不在意他自己,他隻想知道嶽南是否真的死了?
蕭鳴見嶽輕寒這般堅持,也沒有辦法,隻好讓人帶他去了。
蕭鳴已經將該做的事情都交代了下去,如今宮裏還沒有傳出什麼消息來,所以他陪著嶽輕寒過去了。
嶽南對於師弟來說有多重要,蕭鳴自然清楚。
嶽輕寒與蕭鳴不同,嶽輕寒是被嶽南撿回來的,他被撿回來的時候已經八歲了。
也不知他從前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時候他對陌生人十分的排斥,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嶽南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讓嶽輕寒接受了他。那一個月裏,為了讓他能夠接受他,他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當然最後的結果也沒有讓人失望,嶽輕寒慢慢的接受了嶽南,雖然他還是不大願意說話,不過那對他們來說也已經很好了。
嶽輕寒的名字也是嶽南取得,因為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所以嶽南便讓他隨了他的姓。
為了這件事情蕭鳴還小小的嫉妒了一下,好幾天不跟嶽南說話。
嶽南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也沒有去安慰蕭鳴,而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蕭鳴他爹,然後他就被他爹給揍了一頓,之後他也就不敢再提這件事情了。
雖然嶽輕寒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是蕭鳴知道在他的心裏,一直是將嶽南當作自己的父親的。可是,今天,那個人死了。
也是因為如此,蕭鳴到現在都沒敢告訴嶽輕寒,嶽南他極有可能是自殺的。
在過去的路上,蕭鳴與嶽輕寒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嶽輕寒輕聲問道:“師兄,師傅出事之前,有什麼人來見過他嗎?”既然莫白能夠說出那些話,一定是見過嶽南的。
蕭鳴聽了嶽輕寒的話之後,仔細的想了想。他並沒有收到消息,說他見過什麼人。
嶽輕寒聽了蕭鳴的回答之後,神色越發的凝重起來了。
“上次闖進國師府的人找到了嗎?”
嶽輕寒說的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七月初一那天晚上,有人闖進了國師府。那人什麼東西也沒有帶走,隻是自那之後師傅便不大對勁了。他現在有些懷疑,當初闖進國師府的人就是莫白了。
“那件事情,師傅不讓查了,你覺得那個人與師傅的死有關嗎?”他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那個人的,一定是因為那個人與師傅的死有關。
嶽輕寒並沒有再說什麼,他現在需要知道師傅究竟是怎麼死的。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嶽南的書房,嶽輕寒沒有回來,蕭鳴也沒有動嶽南的屍身。
他們的師傅就那麼坐在那裏,麵容祥和,好像隨時都要站起來似的。
可是蕭鳴知道他再也不會站起來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跟他們搶好吃的,搶酒喝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在他們犯錯的時候出來罰他們,再也不會有人護著他們了。
嶽輕寒慢慢的走到了嶽南的麵前,他始終都不相信他的師傅死了,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死呢?他現在一定在心裏偷笑,這次終於騙到他們了。
蕭鳴也顧不得問嶽輕寒為什麼可以動了,他看著嶽南早已經淚流滿麵了。
嶽輕寒記得,很久以前嶽南曾經騙過他們一次。那對嶽輕寒來說是第一次,但是對於蕭鳴並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那個時候他一點兒也不擔心,甚至他還慫恿嶽輕寒,要帶他出去玩。
可那個時候的嶽輕寒,哪裏會聽得進去蕭鳴的話。他看著閉著眼倒在地上的嶽南,大哭了起來。
嶽南見他哭的實在傷心,便起來哄他。哄了好久,才把他給哄好,那以後嶽南便再也沒有這麼做過了。
“師傅,你答應過,不會再這麼騙我了。”嶽輕寒跪在嶽南的麵前,握著他的手,輕聲說道,“師傅,這次我不會再哭了。但是,如果你再不起來的話,我要生氣了。”
蕭鳴聽著嶽輕寒的話,也想起了那些事情,想到那些,他更加的傷心了。
隻是,雖然傷心,他卻也記得,他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很快宮中就會來人了。
“師弟,起來吧!不要讓師傅他走的,不放心。”蕭鳴哽咽著說道。
嶽輕寒被蕭鳴扶起來的那一刻,突然放聲大哭,他希望師傅會像上次一樣,站起來告訴他,這隻是一個玩笑,而且他會笑著對他說:“男人哭也沒有什麼錯的,對吧!”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這一刻嶽輕寒突然明白,那個人是真的不在了。
蕭鳴扶著他,拍著他的後背說道:“沒關係,哭出來就好了。”
嶽輕寒聽到了蕭鳴的聲音之後,看了他一眼,然後便跪下了。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師兄答應我,我再起來。”
“你不說我怎麼答應嗎?”
現在嶽輕寒已經有些相信莫白的話了,他的師傅確實將國師的位置留給了他。同時,這也說明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師傅的死,也絕對跟莫白脫不了幹係,所以他不能做這個國師,他要去找她,他要為師傅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