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翻山越嶺,看萬家燈火明明滅滅,隻為感受一份薄涼的溫暖。一個人踏遍千山萬水,看青山變老碧水成枯,唯有歎息聲聲回蕩耳邊,經久不息。是否隻能一個人,一輩子,一直走,不回頭?是否漂泊沒有盡頭?
固執地搜尋著陽光的方向,淚水終於滿溢,低下頭,重重地摔落於掌心,然後破碎著散開,竟把心灼痛。一陣風吹過,淩亂的發絲拂過蒼白的臉,也撫過心尖那一抹溫柔。多想,這風能吹散片片心傷的過往,消失於天際無影無蹤。多想,風兒能吹送我的思念,為你舞,為你歌唱,為你癡狂。
這個秋天注定是孤單一季,惆悵滿懷,我努力讓自己平衡,不讓孤單的腳步脆弱地崩蹋。
踮起腳尖努力地張望,心中的淒涼無情地張揚,心痛得無聲。張開雙手以為可以擁抱藍天,可是我卻感到寒冷。我將自己的憂傷掩埋,以為我能用自己的隱忍將你的心捂熱,讓幸福重演。我以為隻要我夠堅強,就能撥雲見日,守得雲開見月明。隻是日子逝去,生活卻未改變,心無法欣喜和跳躍。
偏安於世界的角落,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逃離。盈袖蔓舞,低呤淺唱,回眸,轉身,落淚,心碎……一切就那麼自然,無需設計和雕琢。
斜陽散照,點點瀉落於窗台,點點金黃閃亮了曾經華美的誓言,也映紅了我的思緒。斜陽正濃,思緒翻飛。斜陽散去,心亦淒然。斜陽下,我站成一道風景,安靜,孤獨,蒼白,我依然獨自守著悲傷。
問斜陽,你既已升起,為何沉落?
問斜陽,你為誰發光?為誰隱沒?
問斜陽,你朝升暮落,為誰忙碌?
問斜陽,你自來自去,可曾留戀?
問斜陽,你閃亮如此,誰能抓住?
問斜陽,你能否停駐,讓光芒伴我孤獨!
漸漸地,我的雙眼開始模糊。
樹影婆娑,花影朦朧,燈影晃動,夢影依稀,抓不住,也散不去。隻想這無形的影能把我緊緊擁抱,許自己一份永不凋謝的春暖花開,然後笑著落淚,自欺欺人已成一種習慣。
天邊最後一抹晚霞隱沒,灰色的天幕仍續寫著它的故事。其實,或明麗,或陰沉,或蒼白,總有著別樣的內容別樣的精彩。明麗予人以清爽和希望,陰沉讓人感覺安靜而神秘,蒼白透著簡單與從容。光芒散盡,可我仍立於窗台不願退去,想要等待另一種光亮繼續照亮。希望星月同輝閃亮於天幕,明月照人來,希望我能看得清自己存在的世界,希望能看得見未來的指引,希望能看見幸福恒久遠。
風,又起了。樹枝搖曳,落葉紛飛,注腳著秋的蕭瑟。一切仿佛回到最美的最初,但卻隻能在荒涼裏等待,等一聲真摯的問候,等一個溫暖的擁抱,我,哭了,隻能孤獨守候,卻找不到逃脫的出口……
看著齊小倩的日誌,我才發現齊小倩看似強悍的外表下,內心是如此地脆弱與孤獨。
一頁一頁的翻下去,基本都是齊小倩這種內心苦悶的發泄,我想在那種離鄉背井,再加上思念兒子和父母的情況下,本來心情就不好的齊小倩患上抑鬱倒是完全有可能。
我不敢說齊小倩會不會想我,在那種情況下提出支邊的齊小倩其實更是對現實的一種逃避,而她最要逃避的就是我,因為她覺得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所以她會想我麼?應該不會。
看了十多篇,終於看到了齊小倩寫的一篇類似日記性質的日誌:
陰霾的天空裏,兒子就是那劃破天際的流星,他帶給我瞬間快樂的光芒。
我想抓住他,可他是那樣的遙遠,我在這崇山峻嶺,他卻在遙遠天際,伸伸手觸碰到的是心靈的傷。
今天,我終於得到了一次釋放,這是我心靈的救贖還是靈魂的發泄?
我知道我這樣的褻瀆自己是那麼的變態,可我實在無法忍受,忍受不了那個變態的騷擾,與其讓變態來騷擾我,不如讓我自己來變態。
我沉淪在這性的溝壑裏,無力自拔,但我不再是個淫/蕩的女人,因為他是我丈夫。
………………
我看了看寫作的日期,仔細回想一下,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裸/聊的日子。而這裏,齊小倩稱呼我的是丈夫,而不是愛人。
再後來,又是齊小倩的抒情日誌。
齊小倩的空間裏幾乎都是這種日誌,除了上一篇日記外,還有兩篇例外,一篇隻有一句話‘原來這個世界比我醜惡的大有人在,’。
還有一篇也是一句話,‘我要殺了這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