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是我第一次沒有稱錢哥,而且將您改成了你,我不知道錢林俊有沒有聽出我語氣中的不悅。
“我想請郝老弟幫我約曹主任吃個飯,”錢林俊貌似根本沒有注意地道。
“好吧,”我真的已經無力拒絕,“不過得他有空才行,”
“當然,那就拜托郝老弟了,”錢林俊說完,看看了表站起身,“我一會還有個聚會,就先走了。”
“那行,你先走,我再坐一會,”
雖然答應了他的‘請求’,但我已經被他的話嚇得不知該如何辦才好。以前我一直慶幸,我跟寧靜來往的時候他不在江城,而一旦他來江城寧靜會提前告訴我,我們也就暫時斷了聯係。我以為我們的關係會神不知鬼不覺,可他剛才的話裏明明是知道我與寧靜的關係的。
那麼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上一次請我吃飯的時候他知道不知道?如果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而他卻能與我和寧靜在同一桌上吃飯而表現得一無所知,那麼這個人的城府也太深了。
現在我可以斷定,他上次請我吃飯恐怕絕不是謝我送寧靜去醫院那麼簡單,也許他隻是想要寧靜介紹一下,給他一個結識我的機會。否則象今天這樣的見麵,我根本不會來。
如果一切都是錢林俊已經安排好的,那麼這個人也太可怕了,我到底應該不應該將他引薦給曹陽呢?曹陽跟對我不錯,真跟親兄弟一樣,而且在我的‘仕途’上也作了很大貢獻。何況郝強說,曹陽有可能很快就會成為我們區的區委書記,到時他就是我們區的一把手,我的仕途也會從此順風順水。
不對,難道錢林俊一早就知道了我和曹陽的關係?否則他要是知道我和寧靜有這種關係還不找我算帳?也許……。
猛的我想明白了,也許錢林俊發現我和寧靜的關係在先,也許他是想找我麻煩,但他是個精明的商人,而且江城並不是他的地盤,在動手之前他一定會好好的調查我一番,否則一個看似普通的教師後麵說不定就有著什麼巨大的關係網,真要那樣,那就不是他找我麻煩,而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他調查了,也就查到了我與曹陽的關係,那麼他找曹陽有什麼事呢?
曹陽作為市委辦副主任,市委辦除那位掛名秘書長之外的第一實權人物,未來的區委書記,這樣的人物錢林俊是不會去得罪的。自古民不與官鬥,再大的商賈也不會與政府作對。明朝的沈萬三,富可敵國,連皇帝都要跟他借銀子,還不是被皇帝一聲令下發配衝軍,抄家滅門?
罷了,反正自己已經答應了錢林俊就幫他約一次吧,至於什麼事讓他去跟曹陽談好了,至於談得攏談不攏,那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曹哥,有空麼,兄弟我想請你吃個飯,”這天,我給曹陽打去了電話。
“哦,有什麼事情麼?這大過年的,飯局還真有點多,”曹陽道,我知道,象曹陽這樣的實權人物,逢年過節迎來送往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也沒什麼事,如果曹哥忙就過一陣子再說好了,”我道。
“別呀,你郝兄弟有事我怎麼能不到?這樣吧,我把今天晚上興和縣長的飯局給推了,咱們聚聚怎麼樣?”曹陽道。
推掉興和縣長的約,來赴我的飯局?聽曹陽這麼說,我真從心底裏感動了,作為市委第一秘,副處級官員,未來還有可能是我的父母官,我一個電話,人家就推掉那麼重要的飯局,我一個小小教員何德何能?
“別,曹哥,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一個朋友想見見你,”我道。
“哦?誰呀,能不能告訴我他叫什麼?”
“他叫錢林俊,”我道。
“台商?”那頭曹陽明顯沉思了一下,然後道,“那這樣吧,今天飯就不吃了,晚上十點鍾,到你們家對麵上島咖啡咱們坐坐,”
曹陽認識錢林俊,否則我一說名字他怎麼就知道是台商呢?
也許,作為市委一秘,與形形式式的人打交道,也是曹陽的工作。
“好嘞,那我這就通知他,”
“到時你也一起過去,”曹陽道。
“呃……好吧,”本來我不想去的,但一想如果我不去,曹陽和錢林俊可能是隻知名字不認識人,到時候他們找誰?
畢竟跟著領導走得近,守時已經成了曹陽的習慣,晚上十點,曹陽準時出現在了上島咖啡。
“曹哥,你好,這位就是錢林俊錢先生,錢哥,這位就是曹主任,”見曹陽來到,我趕緊給二人作介紹。
“曹主作你好,敝人錢林俊,峻嶺集團董事長,”錢林俊雙手與曹陽相握後,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燙金的名片,“這是我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