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答應著,卻沒有邁開腳步,跟齊小倩從談對象到結婚生孩子,再到現在,我們生活在一起已經有四年多了吧。雖然磕磕絆絆、吵吵鬧鬧,但我們卻從來沒有長時間分開過。
別的女人生氣了會往娘家跑,齊小倩是那種強勢的,即使生氣也是對我打罵一通,才不會回娘家訴苦。
所以,突然的齊小倩要走,而且一去就是一兩年,我心裏還真是有點不適應,也許也有點不舍。
“走吧,”齊小倩輕輕推了我一把,“我前兩天去買了手提和無線網卡,我怕那邊沒有網絡,如果想孩子了,你就讓他跟我視頻。你的衣服我已經幫你全部洗好疊好放在衣櫃裏,你和孩子要注意冷熱,冷了要多加點衣裳。還有,我不在家,你每次做飯就少做點,省裏老是吃剩飯剩菜,長期伏案工作,你的胃本來就不是太好,所以要盡量少喝酒。還有……”
說到這裏,齊小倩已經泣不成聲,我知道她不想離開家,不想離開我們。可她卻又無法麵對家人,麵對父母那失望的眼神。
“嗯,我知道了,”我的鼻子也有點酸酸的。
“去吧,去吧,你再不走,我又要哭了,”齊小倩抹了一下眼淚,強作笑顏對我說。
“嗯,”我轉身,在轉身的一刹那我似乎聽到了齊小倩的抽泣,本想回頭,但我還是忍住了,既然她已經決定去支邊肯定已經早就想到這一刻,再留戀這幾分鍾又有什麼意義?
隻是,我不知道,這一次感情複雜的依依惜別竟然是我與齊小倩的永別。
齊小倩走了,我的生活開始淩亂起來,以前每天我起來燒早飯,齊小倩起來忙孩子收拾家。
齊小倩在政府部門上班,朝九晚五,所以我可以很早就去上班,然後她將孩子送去幼兒園再去上班。下午,她去接孩子,我回家燒飯,然後她哄孩子睡覺,我批改作業或到學校值班,一切都是那麼有條不紊。當這些事一下子全落到我一個人頭上的時候,我的生活徹點亂了。
早上,我七點半就要到校,這樣我就得六點多點就起來,可這時候太早,孩子根本起不來,齊小倩在家時,他是可以睡到近七點的。
好不容易將孩子弄起來,糊亂的吃兩口早飯,將孩子送到幼兒園才發現,幼兒園還大門緊鎖,幼兒園八點才開門。
下午放學後,我們經常會有例會或教研組、年級組的教學研討,當天完全黑下來,時鍾已經指向六點半,我急急忙趕到幼兒園時,幼兒園裏已經隻剩我兒子一個人和看門的阿姨。剛開始,阿姨還笑咪咪地說沒事,可我經常這樣,阿姨的臉色就很難看了,因為隻要我兒子在她就下不了班,每天她應該在五點半左右下班的,硬是因為我的緣故,被拖到了六點半甚至七點。
相讓父母來幫我照看孩子,可父親的身體實在不好,他也住不慣城裏的房子,在農村一出家門就是左鄰右舍,家鄉話嘮得可起勁。在我這,對門都不打招呼,就跟不認識似的,住著憋屈,自從我結婚時父母在我這住過兩天後,幾年來他們就再也沒有來過。
就這樣,我每天象個陀螺般,弄得心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