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都護所言在理!”
……
“說完了嗎?”
劉玄心裏好笑,想不到他胡軫此時開了竅,居然一下子明白這麼多,可惜的是,他就算知道也已經晚了。
此時的劉玄,他當然是什麼也不會承認的。
是以,他隻說了一句:“各位,胡大都護到現在所說的這三點,不過都是一麵之詞,純屬臆想,請問證據何在?”
胡軫啞口無言。這些的確是他臨時之所悟,更準確的說,他是在將某些事故意向不利於劉玄的一方麵誤導眾人,以好在劉玄頭上強加罪責。
胡軫鼻子一哼,聲色俱厲:“你說這些都是本將軍的臆想,那好,那麼我請問你,胡文魁的死,你又作何解釋?”
“胡文魁?”
劉玄鼻息裏微微一窒,神情忽然暗淡。
對於胡文魁一事,他不多做解釋。
胡軫並不放過:“當日你為前部先鋒,領兵追上賊人,與賊將打了起來。你不敵賊將,為賊將俘獲。胡文魁恰時趕到,眼見你被賊將抓走,不顧安危,孤身追了上去。然而這一去,不但沒能把你追回來,且還因此慘死賊人之手。而你,卻和沒人事兒一般自己回了來,你當作何解釋?”
“什麼?胡文魁死了?這不可能!”
劉玄暗中驚呼。
胡軫則一擊掌,胡文魁的屍體被士兵抬了進來,擺在了眾人麵前。
若不是天氣有些微寒冷,隻怕屍體早腐臭了。
唯一勉強稱之為‘證據’的東西拿了出來,胡軫就是要劉玄死了這心,讓眾人堅信他劉玄是有罪的。
他指著胡文魁身上的創傷,一一指明皆是為槍所刺。
“……相信大家都知道,劉司馬最近玩起槍來那可是出神入化,都快直追‘小槍王’張繡了……”
言下之意,提醒他們,殺害胡文魁的是劉玄。
然而這怎麼可能?
胡軫當然自有一套說辭,將上次說給胡文才的話再次說給眾人聽,讓他們明白劉玄能平安回來完全是跟白波賊勾結上了,而胡文魁的死,也正是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所以被滅了口。
這麼一說來,他劉玄不但跟黑山軍暗中勾結,且還跟白波賊勾搭上了,他劉玄果然有如此厲害?
眾人是吃吃的看向劉玄,要聽劉玄怎麼解釋。
然而劉玄並不說話,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屍體,一動不動。
其他人無所謂,胡軫看到劉玄此時眼神,先自發毛了,趕緊叫人將胡文才屍體抬了下去。
“嗯?”
就在屍體的咽喉處,劉玄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但胡軫最終沒有給劉玄機會說出來。
胡軫再次強調:“劉玄為活性命,暗中與白波賊勾結,不想被胡文魁撞見,因此將其殺害,此兩罪並為一。是其大罪之四也!”
頓了頓,看了一眼座中的右賢王,遲疑了片刻。
他是在顧慮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馬蹄聲響,營帳帳壁上映著火光。
跌跌撞撞,士兵衝了進來,向胡軫稟告:“不……不好了!城外南匈奴一營士兵謀反,已攻入城中!”
“南匈奴反了?”
在坐人等皆都失色,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右賢王。
右賢王尚未開口,胡軫已自拍案而起,指著劉玄:“怪不得!數日前,劉司馬你私下裏曾暗中與右賢王會麵,密謀至半夜,當時我道為何。如今南匈奴人馬無故攻城,必是劉司馬你與右賢王暗中勾結,欲要圖謀我河東。好個劉玄,你膽子可真是夠肥,胃口可真是夠大的呀。如今又加你一條大罪,是罪之五也!”
胡軫此話一出,帳內人等徹底炸開了鍋。
誰都沒有想到,剛才還與右賢王又說又笑的大都護胡軫,居然一下子將矛頭直指右賢王,將右賢王也拉進了這趟渾水之中。
右賢王微微一愣,繼而是哈哈一笑,欲拍案而起。
胡軫立即喝叫:“劉司馬有此五大罪,意圖勾結黑山軍、白波賊、南匈奴,是欲圖謀我河東,其罪無可赦,當立斬之!”
“右賢王乃南匈奴賊首,與賊劉玄私通,放任所部人馬殺入我之城池,是助紂為虐,亦不可留他,可一並除之!”
胡軫一連兩道命令下去,大帳內立即是亂了起來。
不管是胡軫的心腹,還是右賢王的親衛,亦或者衝進來護衛劉玄的士兵,全都殺在了起來。
而城中,還有南匈奴的人馬攻入,一路放火,火光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