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征袍,李典手按劍柄,闊步上前,單膝一跪,向劉興道:“不知先生之前的話可還算數?典願接替先生縣丞之位,且、鬥膽請求統領訓練城中人馬,與賊決一死戰!”
“這……”
劉興畢竟是一書生,哪裏見過如今陣仗,被杜有德拚命的架勢給嚇糊塗了。聽李典一說,他是微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武縣不能丟,就算他以死謝罪,杜有德城破之日為報父仇,隻怕未必饒過了誰。
隻怕是雞犬不留!
“如今為師已是長史,你再做縣丞顯然不合適,不如且為縣尉,權領武縣兵馬,與賊一戰!”
“典、從先生言!”
目光遽然銳利,起身來,一手按著腰中佩劍,一手拎起大戟,李典轉身下了城。
……
“此等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北海相孔融,孔子二十世孫,因為小時候讓了長兄一隻梨,名聲大噪。他這人喜歡飲酒,還喜歡聚眾飲酒。往往酒後喜歡大舌頭,說些語出驚人的話。
“父之於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欲發耳。子之於母,亦複奚為?譬如物寄瓶中,出則離矣。”
曆史上,孔融這句父母與子女無恩論,直接將他自己給送上了斷頭台。
如今聽聞董卓廢帝,勃然大怒,在坐上當著眾大儒的麵,口無遮攔的就是一通大罵。
罵人不要緊,關鍵孔融他太出名了,他的這句無頭無尾的話,被人傳了出來。
無心的聽聽也就罷了,有心的就麻煩了。
管亥正是聽說京都變故,故而想借此攪一攪青州這趟渾水,摸兩條肥魚,給兄弟們搞點油水,順便擴充擴充實力。
也實在是他太心虛了,自以為的對號入座。
“孔融小兒,居然敢指桑罵槐辱罵老子,看老子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叫杜有德小子不要再打武縣了,把兵馬都給我收回來,跟老子一起去北海。我倒是要問問孔融小兒,到底誰是亂臣賊子,誰該人人得而誅之?”
……
杜有德圍城已經是第三天了,攻城器械加緊趕製中,再兩天也就能拿出來跟劉興較量較量了。
突然又得到管亥命人傳了來的這個沒頭沒腦的命令,氣的他七竅生煙,肚子裏一百句伺候管亥老母親的話都差點憋不住了。
但他逃命時帶的兵馬有限,借的都是以將來武縣賦稅做押而來的管亥兵馬,如今管大帥都不打了,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撤!”
……
“退了!賊人終於退了!”。
賊人嘩啦啦的如水湧到城下,如今又嘩啦啦的再次退了去。
劉興暗暗捏了一把汗,一把挽住李典的手臂,激動的道:“曼成,這次多虧你了。”
……
武縣兵退的消息傳到劉玄耳中,劉玄離城不過半天路程了。
“武縣既然暫時沒事了,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回去了。”。
西望京師,快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