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果以為自己看錯了，眨巴眨巴眼睛，仔細看——“讓人家來，就讓我站門口嗎？”小記者有點挑釁。
“快進快進，你……真來了啊。”三果還是覺得不太真實，等小記者進來了，在後麵悄悄掐自己。
“我餓了。”小記者一坐下就說：“你請我吃飯。”
“啊，沒問題沒問題，你想吃什麼？海鮮？羊肉？要不火鍋吧，旁邊就有重慶火鍋城。”
“都吃。”小記者跟誰慪氣呢？都吃？那還不把你撐死啊！三果心裏這麼惡毒想，嘴上可沒那麼說：“成，你喜歡咱就狠勁吃，反正這裏消費不高——先海鮮去？”
“先火鍋！”
得，三果算看出來了，丫成心跟他找茬呢。三果閉嘴，把羽絨服穿上，和小記者前後出門。他們去的時間比較早，喏大的火鍋城零零散散上了一些座，不多。他們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落座。
小記者點了一大堆菜，有蝦有魚頭有羊肉牛肉黃喉豆芽蘿卜青菜，瞬間擺滿一桌子。
“你吃這些，一會兒還能吃下海鮮？”三果差點沒樂出來。
小記者用筷子點點蝦：“海鮮！”又點點牛羊肉，“羊肉！”再敲敲碳鍋，“火鍋——都有了。苯！”
三果愣住，那小模樣真叫人揪心。
“你那麼苯，怎麼經營京華的？”小記者端走他麵前的小料碗，顧自調好香菜蒜蓉，加了一些生抽香醋，問他：“加麻油嗎？”
“啊？你是給我調呀……加一點，香。”三果多少有些意外，有點感動，這丫頭還有良心。
“受寵若驚了？”
“沒有，啊，是……有點。”三果這是怎麼了？在一個小丫頭片子麵前失態？他揮手召來服務員：“來一瓶五糧液，53度的。”
“哼，我點這麼些菜，也趕不上你一瓶酒貴——敗家子！”
“說說吧。”他給小記者斟了一杯酒。
“說什麼？”小記者不見外，和他碰了一下，喝酒。
“你為什麼留在成都不回深圳？”
“誰告訴你我在成都？我在西安呢……這個沒熟呢，吃這個。”小記者敲了一下三果的筷子，遙遙送來一筷子熱騰騰的羊肉。
三果有點意外，吃羊肉：“你在這裏？”羊肉很鮮很膻，“你在這裏幹嗎……我不吃蝦，你自己吃。”
“在西安記者站，我負責發行。”小記者又是一筷子牛肉送過來：“她們都好吧？”
“誰？”三果有些低落，獨自喝酒。
小記者輕輕笑起來：“還有誰？你老婆——們！”
“你離開深圳，是因為那件事兒嗎？”
“不是。”小記者撇嘴：“是工作需要。”
“寫文章的去賣報紙？”
“是發行，什麼話到你嘴裏就變味了，哼。”
“哦。”三果點煙，迷著眼：“你愛上我了？”
小記者一愣，臉紅嘟噥：“少臭美！”又爭辯，“你有什麼好愛的？老婆那麼多，哼，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