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英見愛女平安無事,大喜,吩咐廚房作好酒好菜慶祝。三刀自動請纓,掌勺的自然就變成了他。
人不相同,吃東西的模樣也不盡相同。有人喜吃快,有人喜吃慢,有人喜歡大塊吃肉,又有人喜細嚼慢咽。這一大桌人將中原的吃文化全囊括了。
女子們都用纖纖手指,扶住一根雞腿,用那早已退化的尖牙,輕輕的撕咬著,然後細細品味,良久才咽下肚。等她們一口下去,三刀麵前已經堆了一根骨頭,那一杯酒也已經不在了,他粗壯有力的手已經伸向了另一塊肉。有古蘭在,阿發沒有三刀這麼快,可他身邊卻有一個裝滿開水的碗,每夾起一樣菜,總要仔細端詳半天,偶爾將肉片伸入碗中洗洗。碗邊已經堆滿了辣椒,一些佐料。在他的眼中,他要吃最幹淨最合自已口味的菜,嘴上說,“我怕這些東西吃多了上火。”
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正值大有吃飯的時間,這時候有誰能來呢?大家都在。平日裏,雲家父子與其他人都不怎麼相往來。
“你們吃得這麼香,怎麼都不叫上我一起呀。”門開了,一個黑乎乎的人站在眾人麵前,就想是剛才火灰裏爬出來,黑得不像個樣。
阿發正在嚼著雞爪,被那人的聲音一岔,一顆胡椒卡在了牙逢裏,那味兒一古腦兒的全出來了,刺激得整條舌頭發麻不已,怒道:“要飯去別處要去。”
‘黑人’不答腔,二話不說,衝到桌前,端近一盤菜就向嘴裏倒。阿發急退幾步,他奇怪為什麼沒有人擋住,讓‘黑人’就這麼輕易得手。回過神來才發現幾女都走得遠遠得,全都用手捂住了鼻子。三刀還向他招招手,傻笑一通。馬上一股味兒傳來,剛吃下去的東西有一股上湧的衝動。阿發強行壓製住,那情況比比拚力還要來得辛苦,嘴角酸酸的。來到大部隊那裏,外麵的風從門縫中吹來,終於舒服多了。
阿發看著大家滿不在乎的樣子,急道:“你們站著做什麼,沒有行動麼?”
三刀笑笑:“嗯,馬上行動。”從地上抱起一酒壇,拍開封泥,向那黑人扔了過去。“有人說要行動了,那我就不好意思啦,如果接不到那你運氣就不好。”
那‘黑人’咧開嘴,向後一仰,露出雪白的牙齒,那裝有十斤酒的壇沿已被他咬在了嘴裏。下額借勢一抬,壇底部快速向上傾斜,直到與麵部成一定的角度,酒水如柱般注入他的嘴裏。
阿發被這‘黑人’這一手震住了,一個酒杯他都做不到這樣。如果自已能有那樣的功夫就好啦。想得入神,隻聽得酒壇子破碎的聲音,正要叫好,卻發現地上無一點酒漬,原來那一壇酒全被喝光了。阿發隻有將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周兄好酒量!再來一壇如何?”三刀一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