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走了嗎?”她小心翼翼的詢問。
“走了。”夏謹南聳了聳肩頭,表露出來的神色,仿佛沒有絲毫不適。
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隻不過,那抓著胸前被子的手,依然沒有鬆懈。
“睡覺吧。”夏謹南一屁股坐在床邊,拉起床上的被子,準備睡覺。
“睡什麼呀?”陸小琪快速的挪動自己的身體,想要跟他保持距離。
“我說睡覺,你聽不懂嗎?”他故意向她靠近,不管是眼神,還是聲音之中,都夾搭著無比的曖昧。“放心吧,這一次不睡人了。”
他下意識的伸手,隻想抱著她安睡。
“啊……痛。”陸小琪本能的叫喚出一聲。
“怎麼了?”他坐起身來,從她的臉上看得出來,那聲痛絕對不是裝作出來的。
“腳。”她緩慢的把腳上的被子拉起來,整個腳踝都腫了,還有沁出血的跡象。
夏謹南用手輕輕的握著她的腳,眼神裏充滿了疼惜。怪不得剛才陸小琪會叫得那麼大聲,她的腳都傷成這樣了。
“你好好呆著,我去外麵拿藥。”他站起身來,大步走出臥室。
夏管家一般把藥箱,都放在樓下客廳的櫃子裏。當他下樓的時候,隻見自己的父親夏於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若大的客廳,夏於東所坐的沙發上麵,飄渺著一層薄紗,空氣裏還有一股刺鼻的煙草味。
夏謹南從來都沒有見自己的父親抽過煙,他是何時抽上的,他壓根就不知道。
他沒有對自己的父親打招呼,直接去櫃子前找藥箱。可是,藥箱卻並不在櫃子裏。
“你找什麼?”夏於東主動詢問他。
他沒有理會他的話,隻顧著自己翻找著那個櫃子。
櫃子裏麵除了一些杯具,還有各種酒類的瓶子,其他什麼都沒有。
“藥箱嗎?藥箱在你後麵的那個櫃子裏。”夏於東似乎看懂了夏謹南在找什麼。
他關上那個櫃子,轉身打開後麵那個櫃子,藥箱真的在裏麵。
“這麼晚了,誰受傷了嗎?”他一次又一次,主動的向夏謹南示好。
而像這樣的示好,一般情況下,夏於東都不會表露在人前。
或許是今天晚上,夏於東喝過酒的原因,酒精的驅使才會讓他主動的想要親近自己的兒子。也或許是,抽過煙後,心中的壓力,可以比他清醒的時候要鬆懈很多。
“誰受傷了,你會關心嗎?即便是死了一個人,你也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問那麼多幹嘛?”夏謹南拿著那個藥箱,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就那麼的恨我嗎?”夏於東滿臉惆悵,用力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煙。
他閉著嘴巴,所有的煙霧,都從他的鼻子裏冒出來。
夏謹南隔著那層薄薄的煙霧,盯著自己的父親。他原本有型的頭發,被他用手抓得跟狗窩似的。滿臉的蒼桑帶著歲月的痕跡。看起來整個跟廢人沒什麼兩樣。
他本是夏家身份高貴的兒子,是鼎盛財團的董事長。他本該意氣風發,卻變得荒廢無能。
“你是夏謹友的父親,是那個未出生的孩子的父親。不是我夏謹南的父親。”半晌,夏謹南才冷冷的回答他。
“你不認我這個父親,你真的以為,我就那麼在乎你嗎?沒有你,我夏於東就不過日子了嗎?你比不上一個未出生的孩子,至少他從來都不會反抗我,不敢用這樣的言辭跟我說話。”夏於東憤怒的從沙發上蹭起身來,大聲的嗬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