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失態,“你跟著陸深沉這麼久,應該也知道我跟顧以欽的關係,所以畢竟這是顧以欽的孩子,我怕林小姐她……”
很顯然,大秘書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所以她聽我說出這番話以後,整個人都有些錯愣在那裏。
看我的眼神大概就是那種,明明隻是一個普通女人,為什麼可以遊刃於這麼多貴公子之間的那種意思。
我心裏也清楚,大秘書不知道這件事情。
畢竟陸深沉也不知道,我就是故意說給大秘書聽,好讓她去告訴陸深沉,免得陸深沉打我肚子的主意。
因著顧以欽的關係,他總得顧忌著幾分。
“秦小姐,你確定,是顧先生的?”大秘書實在是不可置信地脫口而出。
話已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連忙說了一聲,“抱歉,這不是我應該管的事情。”
盡管她是個訓練有素的秘書,我還是從她的眼底看出了詫異之情。
我勾起嘴角,沒有再說話。
而是轉臉看向窗外,一掠而過的初春景色。
終於是有些春暖花開的樣子。
心情莫名好了起來,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大秘書把我放在醫院以後。
我正了正身子,深吸一口氣朝顧正文所在的病房裏走過去。
沒來得及走到病房,就被顧正蓮給攔在了門口,“呦,你這殺人凶手還跑過來做什麼?難不成是看你剛認的父親死了沒有,好來分財產的?”
我抿了抿嘴,正在思量是否要現在就懟回去的時候。
許映蘭聽到外麵的動靜走了出來,臉色雖然笑意不再,但至少不是冷冰冰的。
她的目光在接觸到顧正蓮的時候,流露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感,隨即朝我這裏轉過身,“商商這個孩子,應該是個敢作敢為的,既然是個孩子,做錯了認個錯就好,什麼殺人凶手,你也太口無遮攔的。”
我並不詫異於許映蘭的轉變,畢竟任憑誰拿到了那百分之十的遺產,都會不再咄咄逼人。
這話是把顧正蓮給堵死過去了,她自然氣不過,插著腰就叫嚷著,“哎呦,大嫂,這昨天是誰叫嚷著一定要告人家告到她把牢底坐穿的,才二十四個小時沒到,你就改了主意,怕是收了人家什麼好處吧,連丈夫都要拱手相讓了?”
“閉嘴,這裏是公共場合,你若是再口無遮攔,顧家也就容不下你了。”許映蘭大聲嗬斥了顧正蓮一聲。
我來顧家這麼久,還從未見過許映蘭發火。
一直以來她都是端著正室大夫人的樣子,端莊賢惠。
“我怎麼口無遮攔了?我怎麼了?你別忘記了,我姓顧,我跟大哥才是一家人!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種女兒,還有你這個外姓顧夫人,你們都算個p!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借機收了陸深沉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嗎?待在顧家這麼多年,你哪一天不在算計著我大哥的錢,當年要不是陸深沉他爸爸……”
顧正蓮話音剛落。
許映蘭似乎是沒想到她竟然知道這件事情,連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去打了顧正蓮一巴掌,把她後半句話打散在這聲清脆的巴掌聲中。
我是最樂意她們兩個人狗咬狗的,能咬出更多的秘密。
可偏偏在提到陸深沉的父親的時候,顧正蓮雖然被打蒙了,卻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時間就站在那兒瞪著許映蘭。
那股子潑辣勁兒倒是收了起來。
原本在病房裏的顧正文,因為她們兩個人劇烈的爭吵,慢慢自己搖了輪椅走出來。
他蒼老的眼睛裏充滿了滲人的冰寒,脖子那兒還包裹著厚厚的紗布,看著讓人望而生畏。
他輕微轉了轉輪椅,確定自己是直麵著許映蘭的,然後開口問她,“正蓮說的都是真的嗎?”